“哎，你要考哪儿？”

看着从笔记本上撕下来写的纸条上面的字，这可是老班的课，他怎么不好好听讲呢。老班可是全校出了名的灭绝师太。

“不告诉你。”他这个成绩，整天吊儿郎当，那同一个大学……

“切，弄得那么神秘。”反正最后老妈都会从她妈那儿知道，只是早点晚点而已。

高考前一个星期

急诊室亮起的三个红色大字，让走廊上脚步声踢踏声如麻。

“医生出来了，阿姨，医生出来了。”西辰看着走出来医生，手术终于结束了。

“手术怎么样？”泪眼婆娑的中年妇女，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会突然……

老天你太不公平！

“不容乐观，不过……”年老的程医生欲言又止，这是有希望了吗？

“医生……”

“医生……”

“……”

走廊上的人听到程医生的话，虽说是家族遗传病，可世上不是还有一个叫可能的词吗？

“小姐需要静养，把她送到山上的疗养院吧。”见证了她家的几代人都死于肺结核，这……也许这样也好。

“疗养院！”中年妇女听到这句话后瘫倒在走廊地上，一脸死灰。

“什么！！！”其余的人听到程医生的话，纷纷不敢相信。

这世上，还有什么东西比等死还要让人无望的事。

“程医生，把凌美送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她的病就会好了吗？”西辰不敢相信，程医生和叔叔是多年挚友，自己很多关于医学上的东西都是他教的，自己那么崇敬的人如今说出这样的。

不敢相信。

不能相信。

“西辰……”程医生无可奈何的样子，让凌美的母亲放声大哭，眼睁睁看着护士将凌美转入特殊病房，那上面的人昨天还叫自己做糖醋小排等西辰来吃。

那一夜，所有人都失眠。

“她得了什么病？你不是医生吗？”病，又是什么病？

病来如山倒，这样形容也不为过。自己身边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想着那张冷漠的脸，原来她最终还是没逃过命运的安排。

“病嘛，人的能力总是有限的不是吗？”陈医生苦笑道，那时的自己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奈何现在的自己也不能治好如那时的凌美，这就是能力。

人的渺小在于生命的短暂，而人的伟大则是在有限的生命力做出无限可能。

不过，那数量也少的可怜，就像世界没有砸醒牛顿的第二个苹果。

“那就不救了吗？”手上是一条已经褪色成淡红的红布条，安静地被自己握在手心，经过风吹雨淋，失去了它最初的颜色。

“这也许叫生死有命吧。”大叔叹了口气，仰望夜空，尽情感受夜风习习。

生死有命！又是生死有命！！！

一天两次，原本以为离自己很远、不会发生的词语，让自己的世界轰然倒塌。

“我不相信。”将手中的红布条狠狠丢在地上，奈何太轻，在空气中打了几个转才落地。

一条一条，很快的，自己所站的地方已经铺满了红布条。

“逍筱，你在做什么！”发觉身后不对劲的声响，转过头看到一身白色百褶裙的逍筱将树上的红布条一条又一条扯下。

“住手！！！”拉住已经发狂的人，手腕细得自己握了个圈还只到中指第二节。知道她心情不好才过来的，是不是刚才自己说错了什么？可是这关红布条什么事？

“人们寄予美好的愿望给神明，就像这红布条，就像病人心中自己会好的信念，可最后呢？缠了红布条就会一辈子在一起了吗？祷告后病就能痊愈了吗？大叔，我们还要自欺欺人多久？”声音的嘶声力竭，满脸泪痕，她哭了多久？

“大叔，你知道吗？在昨天，我还以为不喜欢我的母亲还活着，即使她对我不好，但是那毕竟是我的母亲，可是她却被病魔夺去了生命，奶奶经常说对神许愿心愿会实现。可是……”

“你知道吗？十二年了，我对星星说的话，对生活的美好全部、全部成了泡沫。”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就在此刻全部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