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有所想，谁都不开口讲话，黑衣少年沉浸在内心的时间，寻找着可能遗落的记忆，而煞则眉头紧皱，太多种可能在这一刻浮现，一些不好的联系让煞呼吸急促。

汇总下来最与他种种猜想贴合的可能便是，他与黑衣少年所要对抗的敌人是相同的，但他们所遭遇死敌的境况恐怕并不一样，或是不同的世界，亦或是黑衣少年所遭遇到那双眼眸主人的纪元远比煞要更早！

黑衣少年并非是自己所经历的那场纪元之战所幸存下来的存在，而是更久远的时代中活下来的存在，但他并没有否认自己也曾经历过一场灭世的战争。

在第一次见面时，黑衣少年就曾说过自己曾参加一场波及到亿万生灵的战争，其惨烈程度与煞所经历的纪元之战几乎完全一样，这让煞并未多想，可是如今理清思绪的煞几乎要被脊背升起的寒意冻僵。

参与到那场战争的所有存在在煞的纪元都被称作先驱者，一道染血法谕从宇宙尽头出现，其气势让完美无瑕的天地法则避退，所承血字震惊了三千世界所有无上存在。

大部分这样的存在包括煞的前身，毅然决然的踏上了这条生死未卜的征途，前路未知，敌人无法推衍，他们将生死置之度外，断去退路，踏入黑暗中，与其说是前驱不如说是开荒，在用自己的生命给后世铺路。

而黑衣少年则在更久远的纪元就曾经历过类似的战争，俩个纪元所经历的敌手是同一生灵，那么为何煞还是被称作先驱者。

那是因为在煞诞生之际到身死之时，在他这一生浩瀚博大的认知中，所有从古至今流传下的古籍中，所有无敌万古的教统传承中，根本就没有记载黑衣少年所经历的那场战争丝毫的片段！

这中手段像极了如今煞如今所遭遇的情况，当世纪元也没有任何记载，煞所经历的纪元之战中丝毫的片段，只是煞的所遭遇的更加惨淡，因为整个他所在的纪元一切存在过的痕迹，都被天道从时间长河中生生抹去，就像是从来没有存在过！

这是天道所为！只有天道才会有抹去一个纪元存在的能力！

迷雾不断被一层一层掀开，越是接近真相，煞的心里越是躁动不安，他的眼眸中居然浮现了恐惧，此时的他甚至怀疑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根本都是虚假！

就像是陨仙大陆上的傀儡，一切都是实现安排好的，在世界诞生之际就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所有人，而天道也是其中的助力之一！

因为不管在哪个宇宙轮回中，天道在万物前就存在，最早诞生的那一批生灵的世界观便是苍天灌输，这样一个波及到数个乃至数十个纪元变迁的宇宙轮回，若从一开始便是错误，潜影默化下将会影响到多少纪元！！！

“虚假认知中的一员...本尊？！”

煞不由想到。

“什么时候开始？戮仙纪元？神族纪元？仙古纪元？还是九幽纪元？”

在这一刻心脏止不住有些抽搐。

这一猜想太过吓人，若被证实涉及到的各个时代多到无法想象，煞并不相信这是人为，他能想象到可能的存在只有天道！

“目的是什么？是否曾有生灵也察觉到？”

接踵而至的疑问让煞十分不安，他身死的原因还没有搞清楚，敌人的真身也没有推衍出，此时却接触到了一个更大的谜团。

从孩提时代煞就是震惊古今的天才，曾得天独厚惊艳数个纪元，后蛰伏于轮回，俯瞰世间沉浮。

再次现身便是纪元之战开启时，那道染血法谕现身之际，那时的煞早已遁出六道，站在了神道巅峰，纪元古史无法记载他的过往，因为会染上煞的因果。

这些是煞此时为数不多还能记起关于前身的记忆，想到这里煞的脑海中一片混沌，逐渐清晰的思路再次模糊起来，内心深处有一道声音不断传来，他的尊严发出怒吼，不甘被天道诓骗。

“看来要找过遗失记忆这件事已经刻不容缓了！”煞的眼神一寒闪过冷冽。

“哧！！”

这时一声响彻九天的鸣叫转移了煞的注意，紧随其后是一阵可以炼化万物的热浪席卷而来，诸天星辰，万道法则在这高温中被熔炼，化作铁水！

那是一只凤凰虚影，自现身到现在只是数十息，只是凤凰的一缕残念却将苍穹划破，此时这道虚影冲出了陨仙大陆在乱流中开始淡化，其威压也渐渐消失。

闪耀的光辉让宇宙黯淡，向着更远处的虚空驰去，丝毫不理会化作光影消散的身躯。

星驰电掣，气贯长虹，它的目光深邃，神眸含威掺却掺杂着毁灭天地的怒意，看着远处的黑暗想要将其撕破，在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等着它，望眼欲穿奈何欲达之地却在彼岸无法触及更无法踏足。

那凤凰的虚影掠过了煞不远处的地方，似有所感回头向这里看了过来，含威的眼神在这一刻挂上了一缕朦胧，似即若离却是一片虚妄，隔着岁月一眼万年。

这一眼让煞的呼吸急促，他的身体在这一刻居然不受控制，不自觉向前迈去，踉跄中想要靠近那凤凰的虚影。

这个气息，哪怕只是一丝残魂，任时间流逝，时间如何变迁，沧海化作桑田，即便我不在是我，即便你只是一缕稍纵即逝的残念，周转万载。

吾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