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着杂草和石子,这一次他爬起来要久一些,血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流出来。他就像一头发疯的公牛一样冲向将天。将天抓住赵磊的上衣领子,旋转着,顺势碰撞出去。
他摇了赵磊两次,那些拥有强壮肌肉的拳头像风车一样击打着他。然后他把赵磊扔出去了。再一次撞裂了一颗小树。
“他不会强迫一个女孩。”他说。赵磊的脸扭曲,他的眼睛旋转着,但他被将天的脚固定住了,将天的脚死死的踩在赵磊的身上。
然后,将天把他从脚边抓起来再次摇晃他,赵磊就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软弱无力,他的眼睛翻起。将天继续教育着他,举着正沉重的身体如拆除骨头般痛苦地强调每一个词。“而且,尤其是,他不会伤害她……”
“将天!”江险哭泣。赵磊的脑袋来来回回地朝相反方向转动。江险对她所看见的感到害怕,害怕将天可能会做的。尤其害怕将天的语气,那种语气冰冷得就像一把凌迟的刀。
“将天,停下。” 江险拼命的喊着,她此时已经无法去感受,因将天对自己的在乎而给自己带来的喜悦,有的只有恐惧和害怕。
将天的脑袋急速转向她,凝视着,似乎他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有那么一会儿他没有认出她,他黑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显得更加黑暗,这让她想到了一些掠夺者,一些大鸟或者一些不带任何人类感情的食肉动物。
然后他的脸上渐渐闪过叫做理解的表情,随即露出安慰的笑容,将天说道:“他会没事的,放心,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
将天走向江险,伸出手揉了揉江险已经凌乱的头发。从将天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的恐惧渐渐消退,江险感到自己很空虚。震惊,她想,我正在休克中,我现在很肯能会歇斯底里地尖叫。
“有人送你回去吗?”将天问道,没有了之前充满寒意的死人一般的语气,有的只是温暖和关心。
江险想起赵倩和刘涛,他们现在应该已经自顾不暇。
“没有。”她说。
平静下来的她,大脑开始正常工作了,开始留心身边的事。她的汉服从头到脚都被撕坏了。机械的,她用手捂着。
“我会开车送你回去的。”将天说着,将自己身上的风衣脱了下来,披在了江险的身体上,小心翼翼的,避免触碰到江险的皮肤。
即使已经麻木里,江险依旧感觉到恐惧,即使现在的将天是温暖的,她还会想起他刚才那么暴力的一幕。
在月光的笼罩下,将天看起来是那么的俊美,他的脸在月光下苍白。江险觉得,将天甚至是月亮的宠儿,因为江险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可以在晚上看起来那么帅气。
“谢谢。这样不错。”她缓慢地说,除了谢谢,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相对于赵磊来说,江险更愿意选择相信将天。
他们将赵磊留在了这里,虽然心中很愤怒,但江险还是担忧的问道:“真的不用带上他么?”显然,江险口中的他就是赵磊。
“不用。”将天说完便没有再说什么,江险想问原因,但很快她就知道了原因,因为他们已经走出了森林,江险甚至还看到了赵磊的那台A4。
“所以他刚才说迷路是骗我的?”江险面露怒色。
“除了骗你,我实在想象不出来,一个体力正常的男人会在距离森林出口不到100米的地方迷路。”将天带着江险走向自己的吉博力,说道:“除非他已经体力透支到和你一样快晕倒了。”
显然,赵磊的体力并没有透支到那种程度。江险因为自己刚刚还在关心那样的赵磊而感到可悲,可悲自己的愚蠢。
将天像是看出来江险的想法,安慰道:“善良是一个人的本质,与愚蠢无关。”
汽车行驶在唯一一条进城的路上,在古城里拐了几个弯车停在了将天的家门口,看着还算熟悉的门,江险差点哭了起来,今晚发生的一切,足够击垮任何一个脆弱的女孩,值得庆幸的是,江险并没有那么脆弱。
将天推开门走了进来,江险跟在将天的身后,将天盗了一杯温水递给江险,江险突然红着脸,问道“这里有没有一间浴室可以让我、、”
他朝一扇门点点头,那是画室旁边的一扇门,她脱下外套,向他递过去,没有看他,然后走进去。
江险茫然地走进浴室,麻木地感激着。然后她就开始生气了,她不是很确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但当她清洗着她的脸和手臂的时候对于没有一面镜子感到烦闷,难道男生的浴室里都是不放镜子的么?江险不满的嘟囔着。
而事实上她把钱包落在了赵磊的敞篷车里,她又开始感到生气了。她的所有感觉就是气氛。该死的将天甚至在救她姓名的时候也还是那么冰冷克制。他的优雅,勇敢真该死,围绕着他的墙似乎比以前还要厚还要高。
自己之前的努力,而拆破的一点点缝隙,已经被他完全堵上了。她看到浴室里放着一套干净的浴袍,江险皱了皱眉,然后拿起这套浴袍穿在了身上,不得不说,这套浴袍真的很大,江险生怕自己踩到浴袍而摔倒。
然后她用一个在水槽上找到的雕刻了花纹的骨梳快速地梳着头发。她将下巴举高,走出了浴室。
他没有从新穿上他的外套,他穿着那件白色毛衣站在窗户旁,脑袋弯着,全身绷紧地等待着。没有抬起他的脑袋,他像黑暗中的椅子后背上的意见天鹅绒外套指了指。
“你可以把它穿在你的裙子外面。”那是一件全身的外套,非常贵重柔软,还有一个风帽。江险穿上这件沉重的外套。但她没有被这件礼物安抚,她注意到将天没有向她靠近,甚至在讲话的时候都没有看她一眼。
故意地,她侵入他的领地,更加紧地把外套扯向她,甚至在这一刻,一种情欲在她身体里上升,将她牵引着。她走向她然后检查窗户旁桃花心木的化妆台。
上面放着一把匕首,有着乳白色的刀柄,还有一个漂亮的银白色玛瑙杯,看起来是一件非常古老的东西。
她捡起匕首一部分是因为它很有趣,一部分是想让他看见她正在拿她的东西。“这是什么?”
是一件古代的匕首,他心烦意乱地说。然后增加道:“江险……”
她向着画室走去,边走边说:“画室里之前不让我看的话,可以让我看么?”
“不。”他像猫一样条件反射,挡在画室门口,“那副画私人的。”他说,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紧张。
将天想将江险逼退,却又避免这触碰到江险的身体。
突然地,她感到非常气愤。“小心。”她野蛮地说。“别碰着我,否则你就会染上疾病。”
他转过身再次走向窗户。可是当她离开,走到房间中央的时候,她知道他看着她的影像。而她突然知道,他看着她一定是看到了她的影子。
苍白的头发披在肩胛的阴暗上,一只苍白的手收紧喉咙上的天鹅绒外袍的领子。像是一个被掠夺的公主。
他注视着她裸露的喉咙,他的眼里看上去困惑。
“我想,”他说,“我最好送你回去。”
在那一瞬间,她很想伤害他,让他感觉到他让她感受到的情感。但她也想要真实。她厌烦了游戏了,厌烦去计划和猜测并试着读出将天的思想。
“你为什么讨厌我?”
他凝视着她。有那么一刻他似乎找不到什么词语。然后他说:“我没有讨厌你。”
“你有。”江险说,“我知道说这些并不……并不有礼貌,但我不介意。我知道我应该感谢你今晚救了我,但我不关心那个。
我没有让你救我。我起初并不知道为什么你甚至会在森林里。考虑到你对我的态度我当然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做这些。”
他摇摇他的脑袋,但是他的声音柔和“我没有讨厌你。”
“从最初开始,你就逃避我就好像我是……某种麻风病人。我试着对你友好,你却对我的友情表现的毫不在意这是一位有礼貌的男人在有人试着欢迎他的时候应该做的吗?”
现在他想试着说些什么,但她一扫而过,毫不注意。“你一直都公开的冷落我,你在学校里羞辱我;在我的竞争对手面前羞辱我,在学校里羞辱我、、
他现在很安静,将头转了过去。她做了一个深呼吸摆正自己的肩膀,保持她的头抬起,
尽管她的眼睛已经要痛苦地燃烧了。“而我到底有什么错呢,你甚至不愿看着我,但你却愿意让潘晓对你大献殷勤?
至少,我有权知道这个。我不会再烦扰你了,我不会再在学校里和你说话,但我只想在走之前知道事实。为什么你那么讨厌我,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