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回不去了,以后说不定也会有什么用处,或者当个念想什么的。
反正不管回不回的去,这身衣服都非常重要。
可是该用什么做衣服呢?
刃和冷淬送的狐狸皮挺好看的,可是这大热天儿的,兽皮应该不行吧,热不死也得捂死。
“刃,你知不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做成衣服,热天穿的,比如什么透风的兽皮啊什么的。”毕竟人家是本地人,又每天都捕猎,在森林里转悠,对这里的物种比较了解。
反正她知道现代没有什么透风的兽皮,但是这里的物种和现代不一样嘛!
“有。”刃想了一下,撂下这么一个字儿,就又低头吃饭了。
“什么东西?部落里有吗?还是森林里有的,是动物的皮还是植物长的藤?”一整天了,终于在他嘴里听到一句顺心话了。
那么今天他欺负自己的那些恶行就一笔勾销吧!
“我待会儿给你取。”刃斜了一眼林思沁还有好多菜的碗。
“好呀好呀!”林思沁听话的端起碗,往自己嘴里扒拉,有些肉块儿嚼都没嚼碎就吞下去了。得亏刃今天切的肉块儿小,不然真能卡死她。
看到林思沁欣喜的样子,刃三口两口的解决完自己碗里的肉,站起身来:“我出去一下,你别乱跑。”
“嗯,”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刃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林思沁给抱到了山洞里,(当然,林思沁手里还捧着盘子,因为她还没吃完)。又四处探查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可以伤害到她的动物或者兽人后,变成黑狼,背影消失在了树林里,以最快的速度向森林冲去。
夜晚的森林里,危机重重,比白天的时候更加危险。大型野兽都趁夜晚出来溜达。
但是对于狼而言,却够不成什么威胁,狼本就是夜行动物,夜中的王者。而刃又是二阶兽人,甭管白天黑夜,那些野兽看到他只有逃命的份儿。
黑狼循着一股腥气找到了一条黄黑纹路的大蟒蛇,约有一根儿横梁粗细。
黑狼放轻了步子,不是打不过才要靠偷袭,而是怕一击不得手,大蟒蛇挣扎用力撞坏了蛇皮。他还指望着这张蛇皮来讨林思沁欢心呢!虽然他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黑狼静静的跟在大蟒蛇后面,离大蟒蛇越来越近,而大蟒蛇却仍毫无察觉的在四处觅食。
蛇这种动物,喜阴凉潮湿的地方,受不的热。白天太热,再加上它们十分懒惰,所以它们就躲在洞穴里睡觉,晚上才出来觅食。
停在蟒蛇身边,黑狼变回人形,因为兽身只能用牙齿咬,这样会咬坏蛇皮。举起拳头,找准七寸就是使劲儿砸啊!
一拳头下去,那大蟒蛇就开始蒙圈了。还没来得及反抗,拳头又如雨点般砸的它只能打着滚儿挣扎。
刃死死抱住它七寸的位置,拳头用力又迅速的砸着。不过砸了十几拳,大蟒蛇就不动了。
半兽化出锋利的狼爪,动作熟练的剥皮。
林思沁抱着个碗,身子在洞里,头却伸出去老远,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好大一会儿了。跟个望夫石似的,一动也不动。虽然天太黑,啥也看不见,但她就是想这么看着。
刃回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
这是他再遇到林思沁前,从来都没有有过的待遇。看到有人在等着他,他才觉得有家的温暖。
以后,自己去捕猎,她就在家里等着他。那么,他干什么都会更加有冲劲儿,对生活也会更加有激情。
以前,他觉得活着就是为了活着。活着是为了吃饭睡觉,吃饭睡觉是为了活着。
感觉生活太过平淡无趣,如果生活是就是这样的,如果有一天他就要死了,那么他想,他一点儿都不会眷恋,不会舍不得。
可是现在,他觉得,活着还有更美好更重要的事。那就是看着你喜欢的雌性,她也慢慢的喜欢上你。然后,在点点滴滴的生活中,两个人一起将这份喜欢升华成爱情。
“刃?是你吗?”天色已经黑透了,林思沁只能看到不远处出现的模模糊糊的影子。
“嗷。”黑狼跳到山洞里,变成人形。
“你要的东西。”说着,将洗干净的叠的整整齐齐的蛇皮塞到林思沁的手里。
林思沁捏了捏手里的东西:嗯,不错,够薄,摸着也挺凉的。
我想林思沁此刻应该庆幸自己没有雄性兽人夜视的能力,不然她肯定会把自己吓成疯子。
“好软啊!这是什么呀!”林思沁一手摸着手里的蛇皮,另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到刃的手臂。
“先下去。”刃揽着林思沁就跳了下去,走到火堆旁,拨了拨还冒着火星儿的火堆,加了些柴火,又点燃了起来。
林思沁迫不及待的坐到火堆旁,好借着火光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啊~,啊~,这,这,这是什么?蛇~,”看清了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何物时,林思沁一阵头皮发麻,一蹦三尺高,想也不想的就把手里的蛇皮扔的老远。
又使劲儿在自己的衣服上抹了抹手。当然,整个过程中林思沁的尖叫声就没停过。
刃把蛇皮捡起来拿在手里,“这是蛇皮,不是蛇。蛇皮你也怕呀?”说着还往林思沁那边儿挪了挪地方。
奈何他走一步,林思沁退两步。
那胆小鬼的模样,滑稽的很。
其实刃并不是故意要吓林思沁的。兽人雌性胆子都是很大的,至少不会怕蛇这种没骨头的动物的,只是有时候会忌惮它的毒液。
他知道林思沁怕蛇,但没想到她连蛇皮也怕。这是什么逻辑?蛇皮又不会咬她,有什么好怕的。
“你拿走,拿一边儿去。”林思沁闭着眼,双臂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生怕刃把蛇皮扔过来。
刃把蛇皮放到桌子上,走到林思沁身边,攥住林思沁挥舞着的手臂,把她抱在怀里:“没有了,没有蛇,别怕,我在。”
林思沁紧闭着的眼睛掀开一条缝儿,确认一下刃手里没有蛇皮,拽过他的胳膊指着桌子上的蛇皮。
“你快把那个东西拿走。”
刃看了一眼蛇皮,又看了看林思沁颤抖的样子,无可奈何的把桌子上的蛇皮拿起来,扔到了远处的草丛里:“好了,没有了。”
“你干什么?就算整我也不能这样啊!”恐惧之后的愤怒,林思沁感觉刃就是在耍自己,当即也忘了刃是匹会吃肉的狼。握起小拳头就在他胸口上捶。
“是你说的要透气的,夏天穿的,能做衣服的,这就是啊!”刃站在那里任由林思沁捶打,虽然她的要求很不靠谱,但是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
不管他一开始知不知道林思沁怕蛇皮,但是看到她刚刚大惊失色的样子,他就突然意识到他:他错了,真的错了。
他从来没见过林思沁那样愤怒过。以前,她不管对他有再多的不服气,都会忍着,从来没像今天那样发火过。
看来她刚才的确是吓坏了。
“那你不会提前告诉我吗?”那声音,听着都快哭了的感觉。
“我以为你知道。”部落里有些雌性夏天就是用蛇皮做衣服的,当然,前提是她们不怕穿着丑和要有一个厉害的雄性伴侣。
蛇皮这种东西,做成衣服穿在身上,很显身材,但是这里的雌性体型大多都是很丰满的,越是有伴侣有能力猎蛇的雌性越是丰满,毕竟她吃的多,被养的好,多雅就是这么一个例子。所以她从来不穿蛇皮做的衣服。
而且很多蛇皮的花纹并不是很好看,都是很单一的颜色。因为颜色鲜艳的蛇有剧毒,很少会有雄性兽人不要命的去猎那种被咬一口就必死无疑的毒蛇。
“你…。”林思沁竟然真的哽咽了起来。
她非常怕蛇,她记得小时候,好像是二零零一年左右,那个时候她还是在农村老家。秋天收玉米的时候,她爷爷在地里捉到了一条比茶杯口还要粗一些的蛇,应该是没有毒的。
然后拿回家煮了,做了一顿蛇肉羹,专门给她和堂兄弟姐妹几个小孩子吃的。
当时用的是烧柴火的大铁锅做的,那种锅在当时的农村已经不是很长常用的了,当时农村家里做饭的时候普遍都是用烧煤球的那种炉子。大铁锅只有过年过节煮大块儿肉,或者寻到什么野味的时候才用。
那个大铁锅煮完蛇之后,就一直搁置着没用,后来冬至奶奶用它煮饺子的时候,把锅盖掀开,当时林思沁是由奶奶带的,她当时就跟在后头。
锅盖掀开,她听到奶奶惊呼一声,她很好奇的伸脖子就往锅里看,只见锅里盘着一条大蛇,好像比她们之前吃掉的那条蛇还要粗一些,不过好在它已经冬眠了,所以并没有朝她们发起攻击。
不过当时年幼的她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连续好几天晚上都做噩梦。
后来奶奶告诉她:因为那口锅煮过蛇,它是循着同类的味儿过来的。
从那以后,林思沁就怕蛇怕的要死,蛇肉羹啊、家里泡酒用的蛇胆啊、蛇皮口袋啊什么的,在她的视野范围内是绝对不能出现的。她认为蛇是一种非常有灵性或者说它是一种非常记仇的动物。
不是她胆小,你想想,煮过蛇肉羹的锅,刷干净了,蛇都能循着味儿找过来,那她穿着这么一件拉风的,蛇皮衣服,那不是死定了么。
她说的死是被吸引来的蛇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