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还在生气啊?”
张黎末耐着性子跟她讲,肖枲把头迈向一边不去看他,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会儿肖枲觉得这样蹲在地上不太好,摸索着要起来,刚刚摔的时候扭到脚了,一动脚踝就疼得厉害。皱着眉头在揉脚。
“怎么了?扭到脚了吗?”
“不用你管,滚一边去。”
张黎末也不管肖枲怎么闹霸道的抱起她就走。
“放我下来!喂!张黎末!”
引来了好多同学围观,肖枲情急之下在张黎末肩头狠狠咬了一口,用了很大的力道张黎末也只是皱了皱眉头,肖枲看他的样子以为不痛又加大了力气,张黎末也没有喊痛或者要将她放下的样子。
走了会儿,肖枲知道反抗没什么用就不闹腾了,安静的被张黎末抱着,好像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反感他。
“肖枲!”
美子愤怒的声音让肖枲感觉心底一颤,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赶紧从张黎末的怀抱里挣脱出来,整个人摔在地上,张黎末要扶她被她避开了。美子气冲冲的走到她面前,红着眼睛俯视她,安晓晓紧张的站在旁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肖枲,你这是什么意思?迫不及待的要投进张黎末的怀抱,口口声声说讨厌他,现在怎么解释?我冤枉你了吗?”
“美子不是那样的,我可以解释的,我们回宿舍我给你解释好不好?”
肖枲用力抓着美子的手,美子一把摔开她的手,肖枲本来就坐在地上,美子一用力整个人摔在地上,抬起头时额头破了,有血流出来,顺着脸颊留下来,看起来狼狈急了。
美子也吓了一跳,她没想伤害她的,伸手想要扶她被张黎末挡住。
“许小姐,我想我的人还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请你离开。”
你的人?肖枲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是成心跟她过不去还是怎么着,嫌火烧得不够旺还要添把柴吗?安晓晓把肖枲扶起来,侧着身子拉开与张黎末的距离。
“张黎末,你是不是喜欢肖枲?你是不是要跟她在一起?你拒绝我就是因为她对吗?”
美子声嘶力竭的对张黎末说。
张黎末极其平静的说。
“没有她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这样闹也没意思,你要是不嫌丢人可以继续闹,恕不奉陪。”
说完转过身让安晓晓带肖枲去医务室。自己也跟着离开。留下美子声嘶力竭的呼喊。
“张黎末!不可以!你不能不要我!你回来!”
或许是爱到深处才会这样不留余地的挽留一个人。张黎末像是没听到,走得那么决绝。爱上一个不爱你的人总该承受离开的痛苦。
美子从小就喜欢他,她以为她最终还是会和他在一起的,所以从来不曾担心过什么,可是现在抢走他的人是肖枲,是她最好的朋友,她怎么能不气。
医务室里肖枲冷着脸说。
“你走吧。”
张黎末以为是让安晓晓离开,就对安晓晓重复了一边,肖枲声音冷冷的响起。
“我说的是你,该走的是你,张黎末你到底是跟我多大仇要这样死抓着我不放,这样的游戏很好玩吗?我没空跟你浪费时间,请你跟美子解释清楚,还有,不要再跟我联系了。”
安晓晓担心的看着肖枲,这样的话一定惹怒他了,接下来就是一阵风暴了。可是这次张黎末却出奇的安静,静静的看着她,嘴角若有若无的苦笑。
“好,我知道了。不过我没有拿你寻开心,也不是游戏。”
张黎末走了,背影看起来那么落寞,肖枲想是不是误会他了。可是美子呢?美子怎么办?
第二天肖枲去沈家上课的时候额头包着纱布,沈文慧一看心疼得不得了,拉住肖枲的手问东问西。
“小枲,你怎么受伤了?严重吗?去看了医生没有?”
肖枲看得出沈文慧关心自己,这种久违的被母亲呵护的温暖包裹着全身。
“阿姨我没事,就是昨天不小心磕了一下,医生说没什么事。”
沈浣听到肖枲的声音从楼上下来,礼貌的跟肖枲打招呼。
“肖小姐,你来了。”
肖枲笑着跟他点点头,沈浣看得出她有些事,笑容看起来牵强极了。
“妈,今天我带小浴去科技馆吧,肖小姐也一起吧,把课改成实践课。”
沈文慧自然是乐意这样的安排,满口答应,人家是雇主,肖枲只好照做。
一路上都没有人讲话,沈浣从镜子里看到肖枲在发呆,眼睛里流露着无限悲伤。
“人总是爱自寻烦恼的,一些禁不起时间和感情推敲的人和事就不必在意,就当是错付了。”
“错付了吗?大抵错付也有错付的好处吧。”
肖枲像是回答沈浣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人未必要活得多明白,就像对于纯粹的美文,太缺乏理解力了。”
肖枲不搭话,静静看着车窗,发现驶离了科技馆的方向。
“我们要去哪?科技馆已经过了呀。”
沈浣只是笑着不说话,肖枲就随他去了,她知道他是个有分寸的人。
车在一座庄园前停下,说是庄园只是依稀从规模上可以看出曾经是一座华丽的庄园,现在长满了杂草,只剩下萧瑟。
破旧的篱笆里边一面墙塌了一角,露出灰白的一座房子,在清晨的雾色中渐渐淡了,朦胧着,像藏了回忆的老照片。
“怎么找到的这个地方?可以进去吗?”
肖枲觉得这个落魄的庄园一定有着什么故事,她能感受到它仓皇的气息。
“可以,走吧。”
走过去穿过那面破烂残缺的墙,后面有成片的蔷薇,肖枲看见激动得跑过去。
“天哪,好漂亮,这么多蔷薇,有我最喜欢的白色。”
“小浣你来了。”
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响起,吓了肖枲一跳,沈浴连忙躲在肖枲身后。沈浣不紧不慢的走上前。
“阮先生,您先出来吧。”
话落从花丛里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修剪花草,老人的脸有着狰狞的伤疤,看起来十分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