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肖小姐没问题的话就这么说定了,肖小姐不介意留个电话吧,我们也好联系。”
说到电话肖枲才想起来自己手机丢了。看着她那恍然大悟的样子,张黎末觉得有趣极了,自己要不是有意提醒她,这个大迷糊虫是不是就忘记了。
“我手机丢了,你记美子的号码吧。”
算是什么事,明明看得出来美子喜欢他,还点名要她的号码,让美子怎么想,肖枲越发不喜欢张黎末,还好美子神经大条,不觉得有什么。肖枲总觉得张黎末是在哪埋了个坑要让自己跳。
肖枲和美子回到宿舍安晓晓已经回来了,风尘仆仆的拖着行李箱站在宿舍门口。
“啊!晓晓,你回来了啊!不是要后天的吗?你怎么回来了,想死你了。”
美子的大嗓门把安晓晓的疲累都吓跑了。
“教授说是大家都很认真,任务完成得不错就提前回来了。”
肖枲把安晓晓的箱子提进去,又给她倒了杯水。
“晓晓,雅柠跟你有联络吗?我手机丢了不知道她有没有联系我,她也没跟美子联络,她已经旷课好几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
“她前几天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在香江玩呢,你别担心。”
美子不开心了,雅柠怎么不跟她联系呢。
“那你说雅柠怎么不跟我联系呢?”
最是藏不住话,美子还是把自己的不满和失落说出来。
肖枲和安晓晓笑起来,她们知道美子是吃醋了,其实女生之间也会有吃醋这种情况。
“她也是怕打你电话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又让她买东买西的带不回来嘛。”
肖枲剥了一颗橘子喂到美子的嘴里。美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肖枲在写日记,安晓晓在阳台洗衣服,美子在各种换衣服准备应约,这样的生活看起来静谧极了。
到饭点了肖枲仍然没有打算要起身换衣服的样子。
“啊枲,你不去吃饭吗?那么大个帅哥请吃饭你居然无动于衷。”
肖枲漫不经心的削着苹果。
“我有说要去吗?他问的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说好吧。”
“那我们不去了吗?”
美子像个小孩子无措的说。
“去啊,谁说不去,不过不是我们,是你,你一个人去就ok。美子,机会给你了啊,好好把握。”
“啊?啊枲你真的不去啊?我一个人会不好意思的,我们一起吧。”
“哎哟,这种事要靠你自己啊。”
肖枲摆摆手表示不去。
“我和晓晓一起去吃饭,一个多月没见她了,我们去吃饭聊聊天,你呢就好好去追求你的爱情。”
美子走后宿舍就安静下来,晓晓在收拾东西却很轻柔,没有太大的声音,肖枲害怕这种过分的安静,总会让她觉得感伤。于是趴在阳台吹口琴。
回忆像潮水翻滚而来。
“你叫什么名字?你别怕,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这里的小朋友都是你的兄弟姐妹,你别难过,也不要害怕。”
那时肖枲的父母在一次空难中丧失,肖枲没有别的亲人被送到福利院,刚到时下着暴雨,肖枲记得也是这样一个打雷闪电的夜晚爸爸妈妈遇难离开自己。
肖枲难过得躲在墙角哭。鲁清尧就是这时候出现的,小小的人儿安慰另一个小小的人儿,肖枲顺着声音抬头时看见眼前那个眉眼清秀的小男孩,小小的人儿眼神却无比坚定,让肖枲感到自父母离世会从未有过的安心。
“我叫鲁清尧,你别哭,害怕打雷的话就靠在我肩上,我会保护你。”
肖枲没说话,许是太悲伤许是害怕,肖枲从父母离世会再也没开口说过话。只是沉默,用点头摇头来回答别人的问题。
就这样过了很久肖枲都一个人坐在角落发呆。小朋友们挨个跟她说话带她玩她也无动于衷。大家都以为这个漂亮的小女孩是个哑巴。这天大家都在玩游戏,只有肖枲一个人不参加,鲁清尧就坐到肖枲旁边。
“我知道,你不是不会说话,你只是不想说,我刚到的时候也和你一样。”
鲁清尧稍微挪动了一下。
“我父母都是浅水爱好者,有一次我爸下海浅水,好长时间都没上来,我妈急坏了,就下水去找他,后来他们都没回来,亲戚没有人愿意再多养一个累赘,于是我被送到这来了。”
肖枲看到他的眼里有悲伤却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回应他。
“我明白那种难过,可是你再想想这的有些小朋友从小都没见过父母,我们至少有父母陪伴过,感受过他们的爱,他们的离开又怎么会是他们情愿的呢,所以只有好好生活下去才能让你死去的父母安心。”
肖枲以为自己才是最可怜的人,原来还有人和他一样,可是他却温暖得像个小太阳,让人安心。
“你叫什么名字?”
肖枲只是摇摇头。她不想再记得那段悲伤的事,过去的自己就当做随着父母一起死去了吧。
“你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想说。”
肖枲还是摇摇头。
鲁清尧只是暖暖的笑笑。
“不要紧,那就当做原来的自己已经逝去,现在的你是一个新的生命,从现在开始好好生活,好吗?”
他竟然知道自己的想法,肖枲有些意外,看着他期翼的眼光肖枲轻轻点了点头。
“我给你起个新名字吧,我爸爸说枲麻是一种很坚强的植物,会将根扎得很深。你就叫肖枲,你觉得好吗?”
肖枲点点头,脸上第一次绽开了笑容。
鲁清尧喜欢在傍晚伏在阳台上吹口琴,他会吹好听的曲子,每次他吹口琴的时候,肖枲就在一旁听他吹,舒缓的曲子让人无比心安。
“清尧你能教我吗?我也想学,你知道的孤儿院的孩子随时可能被领养或者转到另一个孤儿院,我们不一定会一直在一起,我怕有一天我们分开了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是可以让我纪念永远的。”
“好,我教你。这个口琴是我爸爸留给我的,我爸妈都是音乐老师,会很多乐器,可是留住的也只有这一个。”
肖枲第一次看到鲁清尧脸上失落悲怆的神色,在她眼里,鲁清尧从来都是安详自若的,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没有悲伤和愤怒,从来都是儒雅得体的,原来他也有掩埋心底的悲痛。
“清尧,你还有我啊,还有这么多兄弟姐妹呢,你说过啊,我们是一家人。”
鲁清尧收起悲伤,又是那个神色自若的少年。
“对,过去就过去了,我父母也一定希望我过得开心,来,啊枲我教你吹口琴。”
落日余晖下,时而悠扬时而嘈杂的乐音笼罩着两个少年,一切那么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