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看到你的推理,真是遗憾啊。”
站台上,魏风的心情好像不错,特别这时候还微风徐徐,温白的云都仿佛歌颂着光耀的阳。
“我只是把证据找齐了,最后的推理,可是没有参加的。”
穿着马甲的男人慢吞吞地说道,满脸的胡渣让人都觉得他颓废。
“那你找到了那个小偷,竟然还让他弄出了最重要的证据。”魏风还是赞叹。
“其实是你帮了我。”徐白说道。
“我?当时我都晕了过去,说起来真是丢人,那时候...”魏风脸色尴尬,“可能是我真的不适合当侦探。”
“人人都适合当侦探,只要坚持心里的一份天真。”徐白拍了拍他的肩膀,“等你什么时候克服了心里的难关,随时就可以回来。”
“话是这么说,”魏风遗憾地问道,“那么之后该怎么办呢?你...”
“我当然继续当侦探了。”徐白笑了。
“我多此一问了。”魏风也干笑,“不过案件最后怎么样了?”
“解决了...”徐白说道,“那个叫石野缘的有钱侦探给我打过电话了,说是因为我的帮助让案件顺利解决了...不过最后是记在了他们头上。”
“怎么这么不公平啊?”魏风惊叫。
“我提供了证据,但是最后推理又不在场,怎么算完成了侦探工作呢?”徐白笑道。
“对不起,都怪我...”魏风黯然。
“不过是一次案件而已,也不是什么比赛之类的东西,一次输赢并不重要,而且这也没输,起码找到了真相。”徐白说。
“也算只有你才这么热观了...对了,为什么那个司徒静要杀人?”魏风忽然问道。
“石野缘说了,好像是因为关战利用她跟其他人暧昧的混乱关系来威胁她。”徐白摆了摆手,“谁能知道是因为这件事送了命呢?听说关战还敲诈了司徒静不止一次钱财呢,就是拿着她跟两个高富帅发展关系的事情...”
“脚踏两条船,还都是高富帅?”魏风的嘴差点能装下椰子。
“差不多这么牛吧,反正就是被关战敲诈了,然后不想继续被敲诈,也是怕事情暴露,所以在得知关战与齐烛有这么一个停电计划就将计就计...”徐白说了下去,“这样杀掉了他。”
“呃,这样来说,我还是很疑惑...”魏风问道,“为什么他们两人要搞那么复杂来停一次电啊。”
“不知道。”徐白实话实说。
轰隆轰隆。
这是火车进站了。
“放心,我的是下一辆,还能谈一会话。”魏风笑了,“对了,听说是我把最早的证据给破坏了?”
“本来只有一处可以人为创造出让人钻出去的,但是因为你钻进去,又把我们位置之间的缝隙打开了,导致我们有了嫌疑。”徐白说道,“不过这次案件,要不是那个铃铛与小鬼的证词,我们都很难判断出,是谁第三个钻出了桌子。”
“是吗...”魏风尴尬不已。
“所以,你安心地去吧,有你没你都一样!”徐白调笑。
“滚蛋...我还不想见到你。”魏风假装恼怒。
“真是的,这个时候还谈这种话...”徐白立即换了话题,“你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倒是你那天好像都晕倒了。”魏风低下了头,眼睛微红,“真是抱歉啊...”
“跟我抱歉什么?”徐白抓乱了魏风的头发,“你应该对那个小子道谢呢。”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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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没用,到后来还要我帮忙吗?”男孩子看了看晕倒在面前的男人,心里感觉十万草泥马飞奔。
“挂号,两个...”男孩子直接从晕了的徐白口袋里拿出了钱包,很自然地用他的钱进行了付款。
“有医保卡吗?”对方问道。
“没有,办吧,多少钱都行。”男孩子不把男人的钱当钱看。
拿到该要的东西,看到了发票上的数字,他就拖着两个男人要往门诊室三号走去了。
“真是麻烦呢...”男孩子懊恼,“你们可要记住是我救了你们啊!死了我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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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萍水相逢的家伙也会跟着你走,而且正好救了我们...”魏风想想也后怕。
“我记得我还威胁了他,真是不好意思。”徐白脸上没有半分愧疚,“下次请他吃点东西吧。”
“不会是蛋炒饭吧?”魏风转眼想想,那味道也不错啊。
“话说现在你这吃喝拉撒用的都是我的钱,连火车票都是我的钱...”徐白悲愤,“你说是不是我更亏一点啊。”
“不要那么斤斤计较了...”魏风打哈哈,因为他自己的钱在那次侦探交友会之前就已经完全耗尽了。
“对了,还需要点钱在路上买点什么吗?回去之后可能要打车...”徐白担忧道。
“呵呵,大叔,不会的...我带够了方便面。”他拍了拍装得满满的背包,“而且我爸会开车去火车站接我的,不用担心。”
“回去后,想干点什么呢?”徐白问道。
“不知道,先休息一阵子吧。”魏风调侃,“我带着生活费出门,结果回家却落魄到要老板的钱买车票,真是坑啊,回去了真是丢脸。”
“你有脸吗...”徐白不忘吐槽。
“都要离别了,还这样说话吗?”魏风问,带着一丝离别的伤感。
“当然啊,毕竟这才真实啊。”徐白笑了笑,“今天过去了还有明天,明天消失了会进入新的白天,日子永远是过不完的,我们自然还会相见。”
“你说得我都不想走了。”魏风破涕为笑。
“这可不行,火车票都买好了,而且你晕血的症状经过这次事件变得更严重了。”徐白说。
“也是,我留下来也是妨碍你。”魏风认真地点了点头。
“最主要的是,现在你还会吃我的饭...”徐白都无语了,“刚从医院回来的第二天,你竟然一顿吃了三碗饭!”
“医院里吃粥到吐了,回家不多吃一点...”魏风说道,但是有感觉不妥,但是在无形中,他已经把事务所当做家了。
“你啊,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徐白语重心长。
“明白了,啰嗦。”魏风真的...是不想离开的。
“注意跟你父母说一声,血腥的东西别给你看...”徐白还是不放心。
“清楚了...”魏风还是觉得有点烦,“你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诶,年轻人真是急躁...”徐白咳嗽。
“你真的接受了大叔这个设定吗?为什么装得像老爷爷!”魏风吐槽。
“真是的,不懂尊老爱幼!”徐白瞪了他一眼。
“诶诶诶,谁不尊老了,你老吗?我只说你大叔,没叫你爷爷啊!”魏风完全懵了。
“咳咳...”徐白再也忍不住,狂咳了起来。
“你感冒还没好吗?”魏风更加愧疚了,“都怪我。”
“诶,对都怪你了!”徐白推了一下魏风,“怪你吃多了水果。”
“水果?”魏风回忆,然后吐槽,“那天水果不是都被你吃掉了吗,还从我手里抢...太疯狂了,当时我就只吃了一块鹅肝。”
“鹅肝的价值可以买很多水果了。”徐白忽悠,“所以我是吃亏的。”
“不对啊,你吃了鹅肝...”魏风记忆力不是太差。
“我吃得不浪费,有格调,你吃了等于吃一块肉,等于没吃。”徐白义正言辞。
“才不是呢。”魏风厚着脸皮反驳,“我比你吃得好...”
实际上...徐白当时吃的姿势太专业了,根本学不了,都比下了那些老侦探,魏风真没有什么资格对比。
“对的,你那行为很好。”徐白从自己衣服上端的小口袋里掏出了一枚小小的侦探徽章,“记住,我们白天侦探事务所的风格就是如此,你一定要记着他,所以我就不收回徽章了,你永远是我们的一员。”
“好的。”魏风拿回了徽章,紧紧攒在手心里。
“别丢我的脸,有事就打我电话。”徐白郑重地说道,“起码我们相识一场,我坐火车也要去帮你。”
“诶,为什么不坐飞机?”魏风疑惑,“这样不是更快吗?”
“火车省钱。”徐白遗憾地说道,“这么煽情的话被你一下子打乱了气氛啊!”
“但是这才是我们事务所的风格魅力所在啊!”魏风笑了。
“现学现卖啊...我告你盗版啊!”徐白笑骂道。
刚刚进站的火车开了,刮起的风把地砖上的垃圾卷了起来,有点凄凉的感觉。
“放心,还有一阵时间,火车从来都是晚点,怎么可能早到呢。”魏风回家的念头已经散去了太多了,但是如今他的症状已经不适合当侦探了。
“祝你好运...”徐白说道。
“也祝你好运。”魏风说道。
越来越多的人挤入了站台,每拥挤一分,就证明着离出发的时间更近了。
轰隆轰隆。
火车没有晚点,也没有早到。
刚刚好,一切都刚刚好。
魏风苦笑了一声,提起行李就随着人群涌入了车厢。
徐白看着他的人影在火车里消失,然后就靠在石柱上呼吸。
也是苦笑了一声,徐白右手从怀里掏出了温度计。
39℃。
徐白把它塞进了垃圾桶,一摇一摆地走了。
身后,火车的车轮开始滚动,速度由低到高。
从庞然大物,到一条线,然后是一个点,最后是什么也没有。
轨道仿佛看不到尽头,晴朗的天空照应着车站无处不在的透明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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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让你免除了一死,你必须得告诉我们这些。”性格暴躁的男人说道。
“你未免也太入戏了吧,把一个人假冒了,还要模拟性格。”身材火爆的女人在铁门的另一侧。
门外的男子长相粗犷,显得非常凶神恶煞...但是他的脚边躺着一名男子,相貌与他完全一致!
“不要废话那么多,当初有一个前辈可是连记忆都要脑补的,然后就失踪了很多年,不知道是不是完全代入了另一个人的生活。”男人不耐烦,“我远远不够,但是我们目的仅仅是要一点你的看法,就像售后回馈一样...”
“但是他跟你们没有关系。”女人捂着嘴像要睡了,“而且让我待在精神病院算什么生路?”
“但他是我们的威胁,即使这个威胁已经消失若干年了,而且消失的时候还不安分,时不时出来蹦跶两下。”男人咬牙切齿。
“那么告诉我,他到底是谁?”女人问道。
“你不是知道吗?”男人装傻。
“我是说他真正的身份了...毕竟我觉得他很有意思。”女人放肆地笑。
但是精神病院里,这笑声不算奇葩,可以算正常了。
“这有些麻烦,毕竟了解他,不是非从你这里就不行了。”男人态度强硬了起来。
“哟,现在还男子汉了,要不是我看着你变装的,我还以为你变了一个人呢。”女人嘲笑,“十分钟前还是一个娘娘腔啊!”
“少说这些有的没的,快点告诉我他是什么样的人。”男人不耐烦。
“我觉得我对他有些喜欢啊,如果要我就这么背叛他,岂不是很伤感。”女人笑道,“毕竟我可是专一的人啊。”
“所以你杀死了你喜欢的女人?然后爱上了抓你的侦探,真是配得上这个地方啊!”男人讽刺,“你在跟我们打成协议时就已经背叛了他,况且你们都没有关系,算什么背叛,现在如果装好人,我倒是觉得你在敲诈更多的好处。”
“我只是想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女人说道。
“什么事。”男人问。
“协议里说的自由时间,快点到,毕竟我生活有了意义。”女人笑道,“我觉得出院后我可以会追追那个一本正经的侦探。”
“你就不怕提供了消息后,他就被我们杀了吗?”男人问道。
“我觉得仅仅是这样,他不配我喜欢。”女人笑得癫狂。
“真是变态,但是我见过的变态还少吗?”男人点了点头,“你可以说了。”
“他啊...”女人张开了嘴,一字一句都非常清楚。
白日的光,却刺骨地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