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萝莉呢?”哥特式女孩脸上尽是虚伪的笑,“我看你这种人可是永远找不到对象的。”
“上一个说这句话的人,最后被关了起来...”徐白调侃。
“真会说话呢...”哥特式女孩讽刺。
“哇,你们到底在说点什么呢?我怎么没听懂,难道是讨论案情?”小梁眼睛快闪成了星星状。
“差不多吧...”徐白忽悠功能上线,“不过你还是把这个疑似犯人的家伙铐起来吧,反正他也不老实。”
“收到!”小梁行动力是满满的,“把他拷到进门的挂衣架上吧!”
没有太多抵抗,矮个子老人就跟着小梁走进了房间。
剩下来的三个人也跟了上去。
果然,一进门就是被手铐拷到了落地衣架边上的矮个子老人。
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了,绅士走到了人群中心。
“我们需要开始对这次的案件进行一场整理了,真凶已经浮现了!”绅士说道。
地上,被忽视的一处,魏风已经半昏迷了...
如果再拖下去,那么他会怎么样?
徐白不敢想象,但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个案子并没有了结。
他听到有人说道:“不是我干的。”
徐白反过头,是那拷在一旁的矮个子老人。
矮个子老人对着徐白说道:“不是我干的,关战不是我杀的,我知道你是推崇真相的人,你一定要帮我找到真凶,还我清白。”
“尽量而为吧。”徐白想了很多,像是过了一个世界,有觉得过了仅仅一秒钟。
真相如今可以直接搜查的线索已经断了,或许如今的答案就是真相吧。
只要尽早结束,那么就可以把魏风送到医院去了。
但是,真的有那么简单吗?凶手真会是这个老人吗?
理智告诉他,这一定有问题。
但是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定要尽早带着魏风离开,否则他这不知道怎么染上的心理疾病会让他完蛋。
而让魏风这么凄惨的,就是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阻碍他离开的人,每一个不相信他的人,包括这一个需要真相来救助的老人。
“尽量而为...”徐白重复道。
是对谁尽量而为?真相还是朋友?
没有线索啊,真的没有线索啊!
只要有什么东西能早点解决案子,那么就可以带他去看病了,如果没有得知真相的证据...那么让这经不起推敲的言论成功也行,快点让我们离开啊!
徐白为自己的想法流出了冷汗。
不能无视掉真相啊,错过一个罪人,诬陷一个无关的人,这是最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
神啊,让证据出现在我面前吧。
我面前...
徐白忽然醒悟,他疏漏了一个最为重要的证人。
有一个人可以为案件提供另一个视角。
徐白扫视了全场。
矮个子老人作为嫌疑人无法移动,瘫坐在徐白身后。
魏风倒在了地面上,不时吐着听不清的呓语。
绅士开始了讲解了他们收集到的证据,靓女很配合地一惊一乍,混混的尸体还是摊在他们背后的椅子上,就像背景。
小梁也搬了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听绅士说话,听得津津有味。
哥特式女孩好像对绅士的分析没有兴趣,倒是频频往徐白这边看过来。
而最重要的证人...就在这个包厢里!
徐白胸有成竹地走上了前。
“你要干什么?”绅士发现他径直走向了自己这方向。
然而并不是,徐白绕过了他,直直地走向了尸体。
众人都看向了他,觉得他在发疯。
但是他们还是想错了,徐白也绕开了尸体,换了另一方向掀开了桌布。
徐白对着里面说道:“你可以出来了吧?”
沉默,侦探们都沉默了。
然后...一个衣服脏兮兮的男孩就从徐白掀开的一边爬了出来。
“你可以给我们讲讲你所知道的一切了吧?”徐白笑得特别灿烂,“总算是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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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探们是震惊的。
徐白竟然在这里藏了一个人?
“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男孩子惊恐万分地喊道,“救命啊!”
徐白的眼眸紧紧盯着男孩子,低声说道:“不要演戏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只要你所知道的事情,现在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不能浪费我一分一秒的时间。”
“凭什么,是你有事求我,还跟我欠你一样...”男孩子立马换了一副很欠揍的嘴脸,“任何事都有价码的,你只要给我钱...”
“说,或者尝试我的怒火。”徐白说道,“我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但是会让人无法实施任何行骗手段,我会雇人去跟随拆穿你的把戏,我甚至可以一次性让全城人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路上遇到都避之不及!”
“别把我当圣母,别逼我用决绝的方式解决。”徐白双眼依然是最初的模样,完全没有起伏,无尽的情绪在语言中燃烧,却一直带着从容与自信。
“给钱...”男孩子还想坚持一下,但是那毫无波澜的眼神却让他感受到了恐惧,“算了,我免费帮你一次。”
男孩子从先是往餐桌靠了靠,把好几块吃剩的鹅肝塞在嘴里嚼。
“有点腥,不过考虑到凉了,也不错了。”男孩子评价道。
“说你所知道的,别耽误时间。”徐白说。
“好的...”男孩子撇了撇嘴,“事情要我从路边看到了一个好像傻子的人开始。”
“当时我在大街上寻找下手的对象,然后就看到了他,结果下手偷了钱包后,就被他一直追到了这里...”
这是众人忽然想起了魏风一进来,看似装逼的一句‘小毛贼,给我出来’。
绅士摸了摸鼻子,感觉到了尴尬,因为他当时还为这句奇葩的话点赞了。
“然后,我就趁着你们没注意,躲在了这个桌子底下。”
“我一直趴在地上,拉开点桌布看外面,本想着等人都走了之后就吃点剩下的东西。”
“没想到突然停电了,我就推开挡路的椅子就要走。”男孩子说道,“但是我看到了发光的东西,等近了才发现是有两个人走了过来。”
“这时,他们身后又冲过来了一个人,我只能在黑暗中模糊地看到轮廓,但是细微的脚步声是错不了的。”
“当那个人举起手时,我发现了他手里的东西在反光,很定是什么锋利的铁制品。”男孩子说,“这时候死的那个就转过了身,还没有认出凶手就被杀了。”
“那么说来,不是齐先生,而是另一个人?”绅士很快进入了状态。
“听他说的,貌似是的。”徐白说道,“他没有必要说谎。”
“是啊,如果事情解决了就给我一点吃的,我饿了。”男孩子也道。
“上一份面条到这里吧。”绅士拉起了餐桌上的通话开关。
“好的,请稍等,一份面条,天字一号包厢。”
那是服务员的回复。
关掉了通话,绅士又回到了几人身边。
“你可真够义气。”男孩子赞到。
“真只是基本的礼仪。”绅士笑了笑,“对了,你们对从后面出现的第三人,也就是真凶有什么看法吗?”
“齐先生恐怕也跟这件事情脱不开关系。”哥特式女孩说道,“他的反应太不正常了。”
“但是趁关灯最先走到了休闲桌旁的...”徐白补充道,“或许就是齐先生与受害人,那么就间接说明了他不是凶手。”
“那么凶手还在我们之间,但是可不可能是这个小鬼?”哥特式女孩问道。
“不可能,我记得声音的时间。”徐白说道,“他不可能从休闲桌跑到这边准确无误地拿到餐刀然后过去,首先他不太可能这么顺利,其次从椅子的声响来看,他尝试过离开,却立即被尸体把要推开的椅子挡住了,很快又来电了,所他都没有机会从休闲桌出来。”
“按你的说法是没错,我也隐隐约约地记得声音排布是这样。”哥特式女孩附和。
“忘记说了,孟梦小姐可是有名的耳朵好呢,很多次她都靠着这双耳朵解决了难题。”绅士笑着说,“别人都说她拥有精灵的耳朵。”
“真是好天赋,但是我们还要继续讨论案情。”徐白冷着脸。
“你什么态度嘛...”靓女叫嚣。
“别打扰我,否则你就是故意妨碍侦查...”徐白的眼神告诉她,这么做会直接被认定为嫌疑人。
靓女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就这么吱声了。
“别说我耳朵的事情是没有用的。”哥特式女孩忽然笑了,“我现在可听见了这个男孩子口袋里有什么东西哦。”
“什么?”徐白惊讶,这是什么听力?
“你...”男孩子愣住了,随手把口袋里的铃铛拿了出来,“不过是这个而已,在漆黑一片的时候,这东西掉了过来,如果你要我可以卖给你。”
“这是...”哥特式少女眼睛飘向了靓女,“我说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你的...”
“住口...”靓女脸色一下子变了,“这是我之前掉的。”
“不会吧...”徐白微笑,“这是不可能的。”
徐白无视男孩子的抗议,从他手里取过了铃铛,然后指了指上面的血迹。
“这能说明什么,不会是血流到那里染上了它吗?”靓女叫道。
“但是,你看看死者尸体吧...”徐白说道。
血浸湿了白衣服,也染红了瓦砖。
但是,血是流了一圈,也没有流向休闲桌。
因为,砖瓦的缝隙不小不浅,而且微微向另一个方向倾斜。
根本不可能让一个在休闲桌底下的东西染上血,就算是在尸体身后。
餐刀还在死者的身上闪着寒光,血似乎在引诱着犯罪的基因,怪异的姿势像是在嘲笑,闭上的眼睛似乎在愚弄。
靓女看着他的尸体,捂住了眼睛。
“这一切,都怪他自己!”她叫道,“没错,是我干的,但他罪有应得,但要不是碰巧...你们也不可能发现我。”
“侦探的工作没有碰巧...”绅士打断了她的话,“任何蛛丝马迹都是我们的武器。”
徐白狠狠地吞了一口空气,被稀释的氧气充涨得他的肺部。
“真相已经找到了,起因、过程、结果,我想你是不吝啬于讲解的...”徐白快速地说道,“可我已经没有时间跟你们瞎扯了,犯人已经找到,让她自己说一切吧。”
徐白把外套紧紧裹着,然后从地上抱起了昏迷了的魏风。
“我可以带着他走了吧?”徐白看了一遍站在身边的侦探们。
忽然间,清晰的脸又觉得模糊了,那一个个的,都是披着人皮的狼。
“可以了...”绅士说。
“你们无罪。”哥特式女孩补充。
“是啊,你怎么找到这个男孩的?”矮个子老人对自己脱罪感到额外的轻松。
徐白再不说二话,他向外面走,步伐带着风,一步快过一步。
走下楼梯,在服务员客道的‘欢迎光临’下离开酒店,从冷清的大道到热闹的街道。
步伐没有停歇,就连他面部的表情也没有变化。
怪异的眼神一个接着一个,都在诧异这抱着青年人的男人。
他的菱角分明,混乱的胡渣带着可笑的叉叉,头发也格外乱,但他怀里的年青人却整洁、年轻、充满张力。
谈笑、嘲笑甚至是哄笑,有的人拍照,有的人打量,也有些人报警。
一路上,见到的眼神都是充满着嘲弄的乐趣,没有恶意,但却夹杂着深深的攻击。
不明真相,这才是世界上最大的闹剧,因为一无所知,才能肆无忌惮地伤害一个不认识的人,哪怕只是一个眼神。
徐白却没有表情,哪怕是想也不想一下。
穿过闹市,又是长长的购物街。
时间在徐白眼里以毫秒计算,一丝都难以割舍浪费。
魏风的气息还是缭乱,让徐白自责。
如果,不是让魏风也来当侦探,不是让魏风凑这个热闹...
一切就完全不会这样了,正如魏风自己说的,他根本不是当侦探的料...
晚风似乎感受到了来人的焦急,却玩弄着世人,让温度一降再降,似乎要把来人的信念全部浇灭。
寒冷像刮骨刀,使人只能想到在什么地方避一避,如果是开暖炉的温暖地方就再好不过了。
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了,偶尔一个,也是急匆匆地回家。
没有什么会比人命更重要,徐白不知道魏风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所以,徐白在冻得人发红的寒潮里前进。
触觉似乎出现了错误,像是被撕裂了皮肤,又像是在一堆细针中洗澡,而后又越来越平和,除了微微的凉意,仿佛什么也感受不到了。
徐白忽然觉得脑袋有些迷糊,周围已经没有了一个人。
他抱着魏风,继续前进...
走进了医院,暖和的气氛还没有让他稍稍回过神来,更深的疲惫却让他站不稳路。
“挂号...”他刚说到,就感觉脑袋像是被重锤击中,混乱的思绪在顷刻间扰得他倒了下去。
闭上了眼睛,他感觉身体虚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