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是有人故意弄点这个吓我们?凶手总不可能提醒我们吧。”王伟眉头紧皱,“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如果不觉得奇怪的话,我都会带着那个头骨走。”
“是吗...”我想起了他刚刚被头骨吓得冷汗直流的样子。
“别逞强了,如果带了那个头骨来,或许有什么诅咒的。”周环还是对于旅馆的事情心有余辜,“关系到灵异事件,就不能轻易干点危险的事情。”
“我说了,这些不可能是鬼怪作祟。”王伟对于这种弄得其他人更加神经过敏的行为,一向是很反感的。
“但,你们记得吗?”社长神经兮兮地咽了口水,“我们是灵异社,本来就是来找鬼的...而且目的地就是这个阴森的林地。”
“虽然我们是灵异社,但是世界不会因为我们一个社团而改变的。”王伟勉强地笑,“反正没有鬼的,不用怕。”
诚然王伟讲得有理有据,但是对于鬼魂与超自然现象的恐惧,并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
接下来的一段路,越走越沉闷,所有人都仿佛成了闷油瓶,十分无趣。
我们走得其实很慢,根本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到目的地,队伍里的人估计有几个已经对后面的路产生了质疑,也许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出去。
这倒让我想到了一个小故事,也就是说船在海上失事,两个人在船上,一个绝望得要自杀而被另一个阻止,可海浩瀚无垠,而迷雾遮住了他们的方向。
我们就如这大海里的孤舟,摇曳而走向迷途。
但是,故事后来是,早上到了,迷雾消散了,原来他们的船就离岸边不过几海里。
很讽刺,差点就被这看似遥不可及却近在咫尺的希望整得绝望自杀,而我们呢?恐怕更是如此,因为他们或许有机会看到希望的,而我们比大海里的船更加不显眼,想要得到救援恐怕要很困难。
“加把劲,或许种菜小屋那里就有无线电话,那样就能寻求救援了。”王伟鼓励道。
力量与信念枯竭得差不多的人,再怎么压榨精神也再也跑不动了,几乎同时,队伍里半数以上的人都把视线交集在了王伟身上。
“好吧,就休息一下吧。”王伟看了看已经慢慢暗下来的天空,心里却是很着急。
我在众人中,竟然撑得更久,或许是因为我更有活下来的信念吧,待到坐下来的时候我虽然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如潮的疲惫,但是却比那些栽倒不想动弹的家伙们好多了。
王伟的体力最好,此时只是依靠在树边小口地喝水,脸色不善地盯着好几个一口一瓶灌水的家伙。
是我们野外生存经验不足啊,现在的情况下水也是重要资源,假如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水,那么喝光水的人一定会很难受,而且很容易就变成混乱因素。
我也打开了自己那装得满满的水瓶,只是用舌头舔,总共就喝了一瓶盖的水。
但是这样我的舌头与喉咙已经稍稍湿润,还可以再撑一段时间。
这样引人发笑的动作并没有被其他人看见,也算是我的幸事,毕竟我也痛恨别人的嘲笑。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看向了周环。
他脚下倒着矿泉水瓶,而手上却还拿着一瓶水狂饮。
这样的人...简直就是渣渣,如果,这样的情况下,有什么机会或许能杀掉他。
我缓过神来,一下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
我怎么能有杀人的念头呢?
但仔细想想,我们都在漠视一切,在明知没有蜡烛就有危险的情况下还没有人借给董红蜡烛。
人性本就是自私的吧,我们都在间接杀人,而抛开条条杠杠,这也算直接杀人。
我为自己的分析感到不寒而栗,甚至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罪人...
算了,杀人这样的东西简直不适合我,脑子不算好体能不也行,就只有审时度势这一个优势了。
“又来了,是布谷鬼...”王伟虽是大声叫着,但也透着深深的无趣。
“这次是...腿骨?”周环脸露不甘,“这或许是要我们一路都看着余鱼的尸骨...”
埋在泥土里的腿骨惨白,大半截还暴露在空气中。
“布谷鬼是什么?”我问道,因为我在网上看关于这片地区的帖子里,只有这树娘子这一个故事。
“就是说一个爱布谷鸟的阔少调戏良家妇女,然后被打死的故事。”苗清听着有人问传说类的故事,立马喋喋不休了起来,“反正最后化成鬼后就把人截肢,接着拔出骨头像墓碑一样插在土里。”
已经在这惊险的环境下呆了两三天,各人的意志力明显有了提升,起码不会看到骨头就哭一次,虽然士气可能会有所下降,但是不至于太拖慢进度。
不过,大家还是绕得骨头远远地走开了,毕竟大家不怕这东西是因为上面已经完整地剔除了肌肉,否则残留点什么血、肉的,还是得让这些家伙吃不下饭。
“后面还会有点什么吗?”社长颤抖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让她不安。
“或许吧。”王伟也有些惘然。
一整个白天都没有走出这个林地,也注定了这一个晚上,不太平。
王伟也没有再催促大家继续走了,因为就算再走也是徒然,夜间行走更是枉增危险。
幸好,这几天都没有下过雨,在脏兮兮的泥土地上,大家还能勉强躺下,带了被褥的人却是把它垫在地上,还有一些事带凉席的,更是把卷成一团的席子展开睡下。
没有带这种大物件东西的人就只有三个人,我、社长、付杰。
不过此时,付杰已经后悔这么干了,恬不知耻地向那些带了的人求救,看着别人能睡着席子,眼里透着羡慕。
在我看来,这些人才拖累了我们。
带了大物件的人严重影响了我们的前进速度,导致了我们没有按照原计划到达屋子。
收集了树枝的人在附近点燃了篝火,还有的人手头还带着为数不多的蜡烛,他们把蜡烛点上到身边,生怕怪物袭击。
或许是旅馆的经历,使他们对蜡烛或者光有着依赖感,似乎这样就不会有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