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众人陷入了纷乱而崩塌的寂静中。
然后,就像是电视节目被禁音后声量又立即开到了最大档。
“真有鬼啊!”
“骗人的吧?”
“这个诅咒不会是真的吧。”
“蜡烛,没错,我没有蜡烛了,借给我几根,求你了。”
虽然大家都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但是求生的欲望让他们不得不先相信这一点。
毕竟,已经有人死了。
“不用这么紧张吧,各位,余鱼都已经去找人过来了,如果开得快点,现在都已经...”社长安慰道,“反正,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再住一晚上。”
“不对,是开得慢的话都已经在之前到了,而现在还了无音讯,只会是有什么意外。”王伟却分析道。
“什么意思!”看着王伟跟女神唱反调,周环的心情自然很好,“你难道巴望我们走不了。”
“如果我不陈述这个事实,那么等发生后,按照你的不作为思想,那么所有人都会有危险。”王伟说,“这就等于是,我说了这些话不会把好的结果弄没,但是可以预防坏的后果。”
其他社员都听得一愣一愣的,很多人都点头称是。
这就是人气的差距啊,如果是我说这一番话,就算说得比这更好,也会被当成最坏的那一个人。
“我看你是乌鸦嘴。”周环无理取闹。
“乌鸦嘴只是客观的中概率事件,实际上大多是把大几率的事情说出来,所以导致最后结果碰巧相同,实际上没说对的事情不会有人在乎。”王伟说。
“你,你...”周环完全都没有听懂王伟说的是什么。
“所以呢,我们还是沿着余鱼离开的路线看一看。”王伟说着,“其实如果有什么意外也是在刚上路的时候。”
“你什么意思?咒我们的同学去死吗?”周环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接受了救援不会来到的念头。
“否则,就是余鱼一个人跑了,然后丢下我们...”王伟话锋一转,“难道你是不相信自己同学的人品吗?”
周环满脸通红,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样。
“反正都这么诡异了,也不缺干点这个,我们去试试吧。”我高声喊道,“或许能顺着路看到其他车辆什么的。”
“要去你去,别拖着我们,反正我死也不出去。”董红耍泼。
“我自然要去。”最开始的提议者是王伟,他没有理由不去。
事实上,王伟可能以为我是报他昨天帮我的恩情...而实际上,我仅仅是为了要比别人先知道更多东西。
无论灵异,无论阴谋,线索总能让我活下去吧,起码晚点死。
我是小透明,我胸无大志,但我不会坐着等死。
“我作为社长,我也去找找。”社长并没有坚持自己之前的观点。
“我也去吧...”齐丽也说。
苗清纠结地比了比手指,然后直直地举起了手,小声喊道:“我也去。”
最终跟着我们去沿路搜寻的只有一半多点人,也就是我、王伟、胡勇、社长、齐丽、苗清。
而留着旅馆里的人是:周环、贾飞、付杰、董红。
所以我们在烈日中流着汗,却又不敢放过任何一点细节,而不来的人却在屋檐下享受着荫凉。
“看到了。”王伟忽然叫道。
“看到了什么?”苗清没有意识到情况。
“车轮印,深浅不一...”王伟叫道,“这是被放了气,为什么在车上的人没有发现。”
“被放了气...”社长琢磨着可能性。
“我们继续往前走,前面或许...有点什么。”王伟说。
他想说的或许是前方就是出事地点了。
我们跟着他的脚步往那个方向跑去,中途为了考虑女生们的体力而休息了不少时间,其实我也很累,休息的时间对我来说也是刚刚好。
我们每一个人都汗流浃背,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回头过用视线享受美女T恤浸湿的春光。
因为我们比在旅馆的校友更明白一点:我们毫无退路。
山路较为泥泞,留下来的轮印也越来越明显,而这种样子,连我也可以从完全不一样的轮印中看出轮子的问题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谁干的这一切?为什么?
逐渐接近的线索并没有让我感到轻松,更多疑问如潮水把我淹没。
我该怎么办呢?
或许这是接下来,我必须深究的问题。
“跟我们想的一样呢...”王伟强装冷静,但是不断颤抖的身体却暴露了他的恐惧。
社长脚一软,瘫在了地上,而苗清也好不到哪里去,柔软的她都已经惊得说不出话了。
齐丽哑然失色地痛呼:“袁萍呢?为什么连她死了都没有办法安生呢!”
“是啊,都死了...”王勇感叹道,也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公交车,是倒在了水渠里的公交车残骸。
散落一地的零件,似乎诉说着前不久的爆炸是多么猛烈。
“看来开车的余鱼死了。”王伟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卡住了,“死...了。”
“袁萍的尸体也...”齐丽说。
“别说了,袁萍已经死了,余鱼现在也死了,而且一起变成焦尸...”王伟纠正了齐丽的观点。
“算了,反正余鱼也是活该。”我不满他们的拖拖拉拉,虽然我自己也是被惊吓得连一步都走不了。
“都是校友,我们不可能那么无情。”社长爆发了,“我们应该找到他们的尸体。”
“省省力吧,只有我们活着,自然可以找人去挖出尸骨...”王伟叹了口气,“但是如果我们还没有办法解决问题,那么我们才是没有人收尸。”
“别说丧气话啊...我都想哭了...”苗清的眼泪已经如断线了的珠子滚落在地。
“走了这么久,我们走回去还要很久...”齐丽没有力气了。
“只是出来了一个小时...罢了...”王伟也不确定在这样的士气与体力下,是否还能在中午之前回到旅馆。
“可是,我们必须走...”我不顾他们无视的目光,“这是唯一的路了。”
“是的,这个时候我们必须回去,告诉其他人这个消息。”社长在短暂的哽咽后坚强了起来。
“那,我们走吧。”王伟扶起了社长,望着来时的路...由车轮印构成线路的泥路。
“走吧。”王勇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等等我们。”苗清、齐丽跑了上前。
我一言不发,然后跟着他们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