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以不输其军队的气势浮现出上千把武具,武具们微微震颤,在空气中散发出浓烈的杀气,我伸出手,武具们飞上半空,在空中悬坠着,如同千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挂在英灵大军的头顶,毫不手软,身后又浮现出百把武具,如同待命的士兵一样服从的跟随在我的身后,又如同随时准备撕裂猎物的狼群一样蓄势待发。
“欧阳,这个阵势,你是准备背水一战吗?”
——噢,这个样子还真是帅气有排场啊,许久不见你已经变得如此厉害了啊。真不愧是我的男人嘛。只是看起来以后要承受的痛苦也不少啊——
。。。。。。。这些都管不着了,这些英灵大军,绝对,不简单。
英灵军队纹丝不动,指挥的骑士歪歪头,颇有兴趣地望着我的武具。俄而,军队再次爆发出潮水般的欢呼声,英灵战士们用他们各自的武具敲击着地面击打着自己的铠甲,骑士在军队前来回奔波,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一路飞驰过去,手中的剑与士兵们的武具击打在一起发出清脆锐利的响声,细微的火花在碰撞中一路绽开,如同提前庆祝胜利的焰火。骑士再次高高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长剑在月光下闪耀着妖冶的夺人性命的关泽,随着指挥官每一次的振臂高呼,呐喊声都会达到一个新的高潮。我们的武具,在空中地面,都在微微的颤抖,我手中的仅仅是杀人的工具,而他们,是真真正正货真价实的杀戮机器。
一颗烟花在空中绽放,将战场照耀地璀璨异常,迟来的爆炸声响如同迟暮老人一样却无力掩盖过军队的吼声。
指挥官忽的伸出另一只手,军队的欢呼声如同钢条被压扁了一样忽的变质,纯粹的野性从战士们的心中吼出,纯粹才杀戮欲望被如此活生生,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旷野上奔腾着的狼的浪潮,只有古代的战士,以身体硬抗,以血肉相撞才会有如此的野性释放,只有完完全全的以肉体相抗,血流成河的古代战争才会如此的使人从心底战栗。战士们青筋根根暴起,挥舞着手中的武具,从海岸线上如同海啸般奔涌而来。
“欧阳,快行动。”冷静如学姐也止不住声音些微颤抖“快。”
我努力将完全陷入狂乱的精神从对面战士们野兽般的面孔上拉回来。空中的武具如同光雨一样落下,地面上巨大的坑洞个个形成,尘土在风中肆意飞扬。但他们的声音并没有被压制住,反而如同给予了他们更加新鲜的血液而使他们更加热血沸腾。
身后的宝具齐齐发射,流光乱舞,撕裂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武具撞击在英灵身体上的火花在空气中飞舞,有几个影子被炸上半空,但他们如同发狂的狼群一样,眼中怀着巨大的偏见与仇恨,口中的血液在嘴角不断流淌,鼻头喷出阵阵腥红的血污,口中呼号着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杀戮之音,仿佛他们的生命只剩下一件事了,那就是前进,前进,不择手段摧毁一切地前进!战友的死亡变成了他们前进最鲜活的养料,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将前方的一切砍杀殆尽,将世间万物都征服在自己的脚下。前进!毁灭万物地前进!
一轮一轮的武具在身后显现,而后头也不回地扎进野兽们前进的浪潮之中,英灵们倒下了又爬起,身上插着数不尽的武具,血液在身后激射而出,但那也无法成为阻挡他们前进的理由,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他们了。。。。。。。。。。我看着越来越接近的英灵大军,他们的嘶吼几乎将要震碎我的耳膜挤破我的颅骨。
不知不觉中,夜色变得蓝色而平和,仿佛眼前的红色杀戮完全于己无关一样。身旁的学姐漂浮在月色之中,蓝色的剑缠绕着清风,在厮杀的声浪中丁玲作响。如同治愈人心的音乐,如同掠过烧焦平原的凉风,如同抚慰人精神的歌谣,我的精神在这份月光中渐渐被抚慰,长久以来学习形成的冷静重新回到我的心中。
“李氏,月光之剑。”
随着学姐呼出武具的名号,月光微微一怔,原本如同母亲般温情脉脉的月光骤然收缩成一条线,月光在英灵的大军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被月光照耀之地全部化为蓝色流萤,成为空气中摇晃的粒子,骤然间,英灵大军的三分之一被瞬间气化。月光如同旋转的裙袂散开,伞状的月光仅仅照耀在仍旧不知疲倦的前进的军队之上,宛如泰山压顶一样,军队不堪本应轻于鸿毛的月色的重负,在前进的动能之下扑倒翻滚。
。。。。。。军心散了,士气也如同羽毛一样被月色给吹飞了,军队有了溃散的迹象。
学姐毫不犹豫,月光再次集结成一束,准备扫过无力起身的剩余军队。骑士挥舞着长剑,从部队的侧翼如同幽灵般冲出,剑光一闪,月色被劈成两段,上下不接的月光退回夜空,只剩下被斩断的那一半月色不知如何是好的静静插在原地,如同断裂的宝剑。。。。。。。。。。连同月光都能斩断,这是如何的武具啊。随着月色的聚拢,学姐耳洞中溢出鲜血,嘴角流出细小的血沫。她如同被抛弃的玩偶,闷哼一声便无力地倒在地上,汗滴混合着血汩汩流下,再也无力爬起。
骑士振臂高挥,军队再次集结,他挥舞长剑,舍生望死的带领着军队发起冲锋。好的指挥官,在最紧急的时候保护部队,在最危险的时候稳定军心。不知从哪来的长枪擦着耳畔而过,但在我即将躲过的瞬间,长枪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刺穿了我的肩头,地面爆裂开来,剑气闪过将空中一分为二。。。。。。。。。。。各种武具齐齐发射,我们进入了他们的射程。无数的伤口疯狂的在身体上蔓延,我之能匍匐在学姐的身上,将身体强化至极致。
——这样下去会死掉啊。必须要更加强力的盾牌。把你的一半身体借给我吧。——
。。。。。。。。伤口不断增加,疼痛已经使得身体变得麻木,军队即将冲动不足一百米的地方,没有时间了,随便吧,随便怎样都好。
——那行,我取得了你的控制权,我们不久就能正式相见了,亲爱的。——
身体的一般突然变成了空气一样,大脑与肢体完全失去了联系,眼角的余光观察时,另一边身躯仍旧好端端的在那儿,她(或说是我)在自行其是的动着,就像是自己的一半身躯被活生生剥离一样,我有种瞬间的错觉,感觉就像是自己入侵了别人一样,正在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在驱动着这副身躯。。。。。。。。。。。。。好奇怪,如此怪异又如此熟悉。。。。。。。。。。就像在梦中一样。
“欧阳,杀神盾。”她(或是我)的声音传入耳中,热血在心脏中沸腾翻滚,瞳孔炽热难耐,仿若随时都可以喷出火焰。巨大的盾牌在空中隆隆出现,龙吟之声震天盖地。我(或是她)站起身子,面对英灵大军,气势毫不示弱,我对天长啸,龙吟之声滚滚涌来。
他们胆怯了,骑士的马不听使唤地翘起头颅,转身逃窜,将骑士摔倒在地面之上。
身后英灵城的城墙上,枪声在焰火的掩护下随意响起,直升机忽的飞过地面之上被它的航空机管炸起束状的尘土。导弹从远处的海面上袭来,与身后的炮火一同形成了包夹之势。前狼后虎头顶上有龙在盘旋,他们回天乏力了。舰艇缓缓沉入水下,放弃了这群无力的游魂。英灵们在现代人类的炮火中,变成了死后的流萤消失了。
饱和攻击持续了2分钟,而后戛然而止。旷野上烧焦的空气缓缓拂过。
另一边身体的控制权返还到我身体里,空中的盾缓缓消失,撕裂精神的疼痛预示着活着的感觉。我望着刚刚大战过的战场,除了烧焦的草皮与黑色的尘土,没有什么可以显示这里刚刚是战场,仿佛一切都是在千年前一样遥远。
我抱起学姐,学姐在怀中微微睁开双眼,嘴角细微颤动却无法发声。
“任务失败了。”我说。“还是被他们发现搭救了。任务失败了。”
就在这时,金色的光柱划开海面,劈头盖脸朝我砸来,不容我多想,盾牌有自主意识一样出现,但是却被干净利落地切成两半,光束在登上地面时瞬时被不可知的因素削弱了大半但仍旧金光四溢,如同神谕。这不可知的力量救了我和学姐一命。我努力护住学姐,强烈的冲击将我们甩向空中,意识迷离。我们飞过平原,血液抛洒而下,如同戏剧一般,不偏不倚,我们最终砸落在虚空学院的庭院中。
那儿欢乐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