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废柴

我背着学姐走在通向英灵城的道路上，大批军车驶过却没有一个愿意停下来帮我们。

“还好么，学姐。”我尽量减小步伐，以免动了学姐的伤口。

“我可以自己走。”学姐毫不领情。

“是是，是我犯贱想背学姐的，可以不。”

我不管学姐的抗议，执意背着她走下去。

“不知道赵昀姐怎么样了。”我望着橘黄色灯火的英灵城，感慨万千。自从我来了之后，这里战斗不断，很多不认识的人，从没跟我吵过架打过照面的人为了我就此死了，有什么意义吗？为了报仇为了正义啥的就去杀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就是正确的吗。为了以后有一个没有仇恨的世界就在现在屠杀很多人又是正常的吗，为什么连自己都不相信却要去信那个虚无缥缈的审判呢。

“学姐，问你个问题。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

学姐默不作声，沉默良久。

“我不想跟你说这种问题。”

“哦。”我知趣地闭上嘴巴，继续默默赶路。英灵城明明就在眼前，却始终无法到达一样。不久，我的身上开始冒汗，呼吸也渐渐变得沉重。学姐虚弱的身子在我背上缓缓下滑，我的手放在学姐后面的大腿上，再往上一点，就是那柔软得仿佛将全世界的蛋糕融化一般的臀部。。。。。。。。。。。。我的理性面临崩溃，手背上的血管根根暴起，手指都快抽筋了。不知道是不是学姐的伤口开始发痛，学姐终于肯将身子往我背上一靠，背部传来两处温润柔软的触觉。。。。。。。。。。。不行，我身体有某个一直以来就不受大脑控制的部位开始自行其是了，我的心脏有力快速地击打胸腔，大脑温度极速上升，呼吸更加沉重。好死不死，当天学姐的丝袜妆不顾一切阻拦闯入我的脑海里。。。。。。。。。。哎，鼻头一凉，不会是流鼻血了吧。

“欧阳，很重吗。”学姐的声音冰冷如霜，好像在责问我是不是她的体重超标，如果答案肯定，那么我必定横尸当场。

“没，怎么可能呢。”

我尽量小幅度地将学姐的姿势调整过来，学姐伤口处的血液浸透了我的衣物，我感到被血浸透的部位在夜间陆风的吹拂下使我逐渐失去体温。

伤口想必更冷更疼吧。又欠她一笔债，欠了就算了，我还们没有能力还。作为一个男人这样也太失败了吧。

“学姐？”

身后传来了学姐均匀有序的呼吸声，她的头压在我的肩膀上。

“小可，看一看学姐，她不是晕过去了吧。”

猫在我的头顶转了个圈，猫爪子将我的头发拔下不少。

“死猫，动作小一点。”

“哟主人，学姐可是睡着了，你最好声音小一点。”

“是吗。”我稍稍侧头，眼角的余光只看得到学姐的头顶，黑珍珠般的长发安静的垂向地面。

“何必呢，为了我这根废柴。”我望向天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死猫，你先回去通知一下校长他们，派个人来接一下，我怕学姐的伤口过会裂开了。”

“哟得令。”黑猫从我的头顶一跃而下，在我的额头留下不多不少六道抓痕。

“死猫，我非阉了你不可。”我看着黑猫消失在草丛之中对着踏诅咒。不过，我确实不知道它是男是女啊，嗯，值得商榷。

“唉。”我再次叹了一口气。“要是所有的苦都让我自己背下就好了，没人因我受伤没人因我丧命，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呐，学姐反正你听不见，就老老实实地听着我对你倒苦水吧。我啊，天生就不是成为你们这种做事果断，下手毫不了留情的英雄的料啊。我是很天真，一直想着不要有人找我麻烦我也不要主动去骚扰别人，大家相安无事有啥不好啊。英雄，好生威武啊，其实我只要远远的看着自己暗自羡慕一下就够了，因为我知道我做不来，我优柔寡断，但是我很喜欢我的这个缺点，杀人时下不去手那才是我，才是那根废柴欧阳君长，而不是什么叫做英雄的杀人机器。你听见了肯定会骂我成不了大器，但那又怎样，我就是这样啊，我喜欢这样啊。凭啥咱们要去杀别人啊，就像我们杀了程阿察一样，就像我们杀了刚刚那些英雄一样，就像悬崖底下的战斗一样，就像他们不分秦红皂白就要把你弄伤一样。明明都还没跟对方打个照面就要你死我活的，凭什么啊。

我知道你一直保护我只是因为我对你们还有用，即使这样，我也很受宠若惊啊，我很高兴能够认识你们这些大人物，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乐意把我的能力都给你，只要你们不要再受伤就好了，我就是一根废柴，犯不着这么大动肝火的。要是世界没有英雄什么的就好了，学姐你也不用这么打打杀杀的，你只是一个女孩子，好好享受生活享受青春就够了。哈哈，不过要是没有英雄这鸟玩样儿的话，估计我也没机会认识你吧。其实学姐笑起来的时候，挺有女人味的。你要是只是普通人的话，铁定能大红大紫，到时候我做你的头号粉丝，看着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家伙谈恋爱的时候我是羡慕嫉妒恨，然后看你结婚生子，我也找到一个自己配得上的家伙，然后我们都这么老了。挺好的啊。对了，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样了，她应该也找得到一个又高又帅又富有脾气好的家伙吧，哈哈，她是蛮讨人喜欢的，肯定能行吧。”

我咧开嘴巴，傻呵呵的笑了出来，我啊，真是一个奇怪的人，想到自己喜欢的家伙和别的优秀的人结婚居然会乐出来。。。。。。。那又有什么办法，谁叫自己没有能力，对吧。

“为什么，你不试着去娶她。”

“啥，学姐你醒了啊。”我一激灵，老脸少有的一红。“你都tmd听到了啊。”

“没听到多少。为什么，你不试着去追求她。”

“为啥为啥啊。”我红着脸，耳朵一阵滚烫。“配不上呗，还有啥啊。问你个简单的问题，如果说让你嫁给我你愿意啊。”

身后一阵沉默。我有点后悔了，这种问题虽然我是开玩笑问出来的，但是学姐并不是一个会开玩笑的人，她铁定会觉得我对她别有心意。

“行了行了别生气，我不是认真问这种问题的，我认错。”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生气。”学姐的语调开始变得冷淡。

“知道了，是我错了。咱们别吵架好吧，你的伤都还没好呢。”

“我问你，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生气。”学姐的语气开始带着些许的怒意。

“明白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学姐姐不要生气。”

“让我下了，我要自己走。”

“别这样啊。真的我错了，我认错还不行吗，你就是让我当牛做马我也愿意，你就再在我背上呆几分钟成不。”

不管我怎么低声下气，学姐没来由地对我不发一言，执意走下地面，一瘸一拐地向前方走去。我们之间的空气仿若被一劈两断，中间没有相连。我站在后头，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得得，越是低声下气越招人讨嫌，所以说我这种人不是当英雄的料嘛，真不知道要怎样的大人物才配得上学姐。女人的心思还真是难猜啊。

回到学校，城堡中灯火通明，枝叶恐怕早已睡去，不见身影。我与学姐到她家的医务室中，偌大的房间所有用具一应俱全，她简单地消毒之后，仔细包扎好伤口，就算是治疗完毕。英雄体质不同与常人，本来学姐的伤可以在两个小时内好的，但是今天是一年之中少有的红月之夜，学姐的体质在这个时候很虚弱，所有伤口久未愈合。

在学姐包扎好之后，门口也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少年，有什么吃惊的吗？”

门口，肌肉姐被人用担架抬着，浑身伤痕累累，左臂之处，却是空落落的一片。

“不过是断只手吗，命还在一切都好。”

“赵昀姐。。。。。。。。你。”

“哈哈，我的武具也没了，正好，这狗屁英雄也做的烦了，以后就看你的了，少年。”

。。。。。。。。。我，tm何德何能啊。。。。。。。。。我真，tmd，废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