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无题

英雄的大军在悬崖的远处集结，各个部队分散在不同的地方，站在他们那一方的未加入虚空联盟的虚空士们为他们提供影藏气息的屏障，速度型的英雄四处巡逻。几天前出现的那个用弓的英雄使他们极为忌惮，如果他们全部集结在一起挨住那一击的话，可能就此全灭。

虽说这号称是英雄大军，全国近半数的英雄抛弃数千年的地域仇恨纷纷都到场，但其实也只是区区百人而已。虽说只是百人，但也足够抗衡任意一个国家的军力。但话又说回来，百人，还不到千年前的半数，英雄正在没落，也许哪天，这个世界的英雄会死绝呢。没有英雄，世界又掌握了诸如核武器这般的毁灭性力量，那么在人类自取灭亡的时候，谁又能站出来阻止呢。一切没有答案，也许就是审判的最后时机也不一定。

校长不知用了什么方法，让常纯那个单纯的小子开口告知了英雄大军的所在地。此时，校长与月桂紧紧贴身，依靠着月桂的影身之术，他们得以从英雄大军张开的结界中突破进来侦查敌情。

“老头子，你离我远一点，太挤了。”

校长正享受着楷这个性感少妇的油的快感，漫不经心的答道：“那你也得可以把这个术的范围弄大点才行啊。”

月桂咂了下嘴，然后默不作声了。即使是月桂这样的魔法使，也对术的范围无可奈何。术法的范围是困扰所有虚空士的一个瓶颈，越是强力的术，范围越是狭窄，持续时间越是短，所有东西都是平衡的，这是世界最简单最明确的规则。

“呵呵，看啊，月桂，这里面还真来了不少的好英雄啊，放在古代，也许能成为传奇，变成一个大名鼎鼎的英灵，就像是关公秦琼一样被供奉为神啊。”

“哼，我一直以来就对英雄的武具分不清楚，总之都是一群靠祖先吃饭的家伙。”月桂的语气中怀有典型虚空士的不满和嫉妒。

虚空士一直对英雄们怀有莫名的嫉妒和仇恨，想他们资质平平的要苦修几十好几年才能有所小成，在中国就是那种能够掐时算命缝补天象，被人誉为半仙的那种。运气好年过半百可以达到高级虚空士的阶段，高级虚空士如果一门学精的话，就相当于某个小门派的宗师，飞天遁地也算是小菜一碟，舞弄刀剑斩杀凡人更是弹指一挥间。而资质足够奇异的话，能够达到魔法使或是仙师阶段，这一层，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是毫无指望了，到了这一层，才有足够的底力与英雄硬拼。英雄们就像是某个小国的王子一样，而修炼的虚空士则像是一个觊觎权力的屌丝，你可以想象别人一生下来就有你追求一生也可能得不到东西的感觉，那绝对是，羡慕嫉妒恨先奸后杀再奸再杀的感觉。

“反正现在无聊，那我就跟你说说。”校长看起来兴致颇高，在敌营之中宛如闲庭信步。“英雄啊，都是看气场，你这种魔法使应该能感受的到，就是血液中共鸣的强烈度。武具总共分两种，一种是有形武具，就是你能看得见的武器，武具一般都是英雄身份的象征，也是他们家族祖先英灵的象征，武具是神所赐予的，里面包含了世界本源的力量。还有一种是无形的武具，比如说某种能力，或是某个特殊能力的部位，就比如说能看透一切的眼睛。所有武具按照能力大小分甲乙丙三种。甲级是能够一击轰杀所有直接受到攻击的英雄的。如果对城堡使用的话，能够直接将城堡抹平。乙级能力稍次，但是一般在速度和可使用的次数上超出甲级很多。丙级就可以说对英雄而言没啥杀伤力了，但是基本无限使用次数，而且它所带的副属效果绝对是独一无二的。就像你们虚空士常说的，没有不好的术，只有不会使用的人，其实对武具的分类没有任何意义，世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所有武具只要能使用得当，那么都将是绝对的强悍。”

“老头子，那你是啥等级啊。”

“我？丙级。”

“少扯淡。”月桂见识过校长的能力，对所有英雄而言都是必杀的，宛如壮年雄狮子对一群没成年的小鹿发起攻击一样。

“英雄其实对人类而言是很弱小，英雄是人类的祭品，人类不敢做的事，英雄代为做之，人类下不了的杀手，英雄代为做之，人类自取灭亡无法自拔的时候，英雄代为死之。只要一个姓氏中有半数人真心诅咒他们的英雄死掉，那么这位英雄就会被业火焚烧殆尽，成为怨灵。英雄代表的，只是一群人的绝对正义。脱离了人的信仰，英雄啥都不是。”

“是吗，这么辛酸啊。”月桂的语气中饱含讥讽，如果让她选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当上英雄。

“呵呵。”老校长像是发现了什么，乐呵呵地笑个不停。“这不是老韩家的虚空士吗，他们属于虚空联盟却还在帮这帮家伙。”

“是吗？”月桂顺着老校长的眼光望过去，果真看见韩家老头子坐在轮椅上面朝天空，正脸对着透过森林直射而下的阳光闭目养神。

“哼，可能是虚空社上头的人准备两方下注，哪一方输了他们都能拉到好处。”

“完全有可能。”

“走吧，这样的人物出现在这，我们的行踪迟早要曝光的。”

校长紧紧盯着这丛林看了一会儿，随后转过身子，对月桂说：“如果能一举将这些英雄灭掉，那是不是机构和虚空社都会倒向我这一边。”

“哈，你要是真有那能力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犹疑不决的了。圣杯的话确实能做到，但是我知道你并没有能启动它的钥匙。”

校长默不做声，眼睛似乎在看向虚空中的深渊一样。

“先走了再说。”

月桂迅速用虚空术中最简单的标记术将信息全部记录在衣袖上，而后随着校长一起缓步原路返回，算是将信息再次确认同时抹去可能存在的蛛丝马迹。即使是她号称除了神能看透的影身之术，也不可能做到万无一失，而且英雄中很可能就有有这份能力的家伙存在，如果真是这样，一般英雄自然是毫无生存的概率，所以她才选老校长这个色鬼跟她一起行动。

出了森林，到达悬崖下端，武装直升机在头顶上像苍蝇一样来回巡逻。

“我虽然名气冲天，但到底是老了，不可能一次性杀掉这么多的英雄。但是欧阳君长能。”

“要用他？”月桂打了个寒战。她不禁回想起那天，欧阳君长被大刀英雄砍中一剑之后，仿佛恶魔降临人世，他的头发迅速银白，发疯一样猛然长到与地面持平的境地。英雄的能力与完全英灵化时头发的长度成正比，一般都只是齐腰，往后越长，能力就成几何增长。。。。。。。这么长，古往今来古今中外就只有一个能与之媲美——神之子，耶稣。

在一刀没有解决对方性命后，大刀英雄毫不犹疑，手中的刀化为红色残影，瞬间，百次刀斩毫无遗漏的切过欧阳君长的身躯。但欧阳君长只是站在那里，毫无反应，仿佛那只是苍蝇在身旁围绕一样。。。。。。这个家伙，砍不死吗？大刀英雄显然也无比惊讶，但好歹身为英雄，他立马反应过来，以不成功便成仁的气势将刀对准欧阳君长的头颅挥出，刀的后头爆发出两道空气锥，如果你是一个物理学家，一定会当场休克，因为第一道是刀刃突破音障时的音锥，而第二道，则是高于音速六倍以上才能突破的热障，热锥。这一切只是短短一瞬间就完成了，哪怕是思维的电流，也跟不上这份速度。

然而，刀不可思议的撞在了不知从何而来的盾牌之上，爆发出的强烈冲击使空气爆炸开来，月桂同一时间冲上前去，用虚空术将她与艾莉森一起包裹起来。爆炸的气流将她俩击飞，艾莉森当场昏迷。墙被猛龙般的飓风吹得灰飞烟灭，整个花园变成了废墟。

爆炸中，大刀英雄的手被炸飞，象征着其身份的武具也应声而断。他的眼中，流露出深渊般的恐惧。欧阳君长面无表情，单手将其提起，空中，一块龙形盾牌在虚空学院的不动明王结界外张开黑洞般的嘴巴，黑色的云层在其身后汇集成一个暴风之眼。

不动明王，虚空士们引以为豪的最强结界，它是虚空联盟特赠给学院的无上荣耀，哪怕面对火箭弹，这份结界也不会有半分松懈。但这次，它却在盾牌的低吟下缓缓颤抖。。。。。。这，逆天啊。

龙的口中虚光一闪，结界宛如被捅豆腐一样被击穿，地面之上，虚空学园爆炸开来，火光四射，炸开的瓦砾被融化成岩浆，在空中如血雨一般一划而过。。。。。。月桂感到心中一沉，如果不是不动明王的话，这个学校都会被完全夷平吧。

欧阳君长端详玩物一般将无名英雄握在手中，手刀缓慢却似乎有将空间撕裂的力量一般，他将无名英雄的双腿齐刷刷的砍断。无名英雄毫无反击之力，过了一会昏胀的大脑才反应过来，他张开嘴巴，浑身颤抖，却发不出声音来，血液像是箭一样从他的下体喷涌而出。欧阳君长盯着无名英雄的表情，像是科学研究一样严谨不带表情的观察着。

老校长带着学姐和赵昀赶到，却看到这不详的一幕。欧阳君长伸出空着的右手，一把大刀在手中铮然出现。那。。。。。。不是象征着英灵荣耀的武具吗？他不仅弑杀其身，连其祖先的荣耀都要一并抹杀！

“失控了！”老校长极为罕见地慌了手脚。

欧阳君长完全不顾他们，依旧细细把玩着手中未死透的英雄。忽然，像是玩腻了一样，他手起刀落，无名英雄的头颅被他生生切下，颈部股涌出的鲜血高达数米。

“怎么办，校长。”学姐问道。

“。。。。。。只有杀了他了，到了这份上几乎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学姐毫不犹疑，提刀向前，一刀干净利落的切过欧阳君长的心脏。欧阳君长一声沉吟，眼中微光闪烁，似乎还留有理智。

“断头啊！”校长喊道。

学姐再次挥剑，破风之剑划过空气，这次，不知为何，盾牌没有出现，剑轻松切破颈部的皮肤。

“学姐。。。。。。。。。。？”欧阳君长口中喃喃出声。

千钧一发之际，学姐的剑猛然顿住，剑锋带出的剑气将地面的碎末猛然吹散，欧阳的头发上下翻舞。

“小心！”校长一声惊呼，猛然上前，肌肉姐却在瞬间赶到学姐身边。“退下啊，赵昀！”

但是一切为时已晚，空中的盾牌一声沉吟，虚光再闪，校长正中此招，他的头发猛然生长，抱住学姐与赵昀，硬生生将这一发接了下来。。。。。。。。。

。。。。。。这就是当年灭掉英灵城的英雄啊，月桂的风韵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