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田格子只觉得脑袋还像针尖似地刺痛。
毫无疑问,自己是遭遇到了绑架。而且对方在校门口也敢动手,不知道是愚蠢还是有恃无恐。
她眨了眨眼睛,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很意外,这个房间明显是简易搭起来的,像是农村里堆放杂物的地方。
而四周也确实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最多的就是木材。一根根经过大致的处理,就堆在了这里。
窗户当然是没有的,只有屋顶一个天窗,还漏下来一点光线。看得出,这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
她被打昏了很久吗?田格子摸了摸后脑上的一个大包,估算着时间。
再看自己栖身的地方,居然还是一块平整的木板,铺着薄薄的一层干草。她一动,就发出了特有的悉嗦声。
干草的香气,充斥着鼻端,她顿时有些恍惚起来。
肚子里“咕”的叫声,让她再一次正视自己的处境。仰头看着屋顶,她确认自己无法利用这个唯一的窗户逃走。而那扇大门,自然纹丝不动。
“就算绑架,也要有点人道主义吧……”田格子咕哝着,门忽然没有任何预兆地被打开了,把她吓了一跳,眼睛瞪着来人,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敲什么敲啊,等着你的那个哥哥来赎人,不然的话,就只能被关在这里一辈子!”眼前的大汉,分明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
“为什么要绑架我呢?难道你不知道,这样的行为是要坐牢的?”田格子试图和他说理。
“坐牢?”大汉重复了一遍,仿佛害怕,却又立刻摇了摇头,“只要拿到了钱,我妈妈就能交医药费。坐牢就坐吧,总不能看着妈妈就这样……”
“可是,如果你妈妈治好了病,却知道你因为她而坐了牢,你觉得她的病会真的好吗?”田格子叹了口气。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现在交不上钱,我妈妈就会死的。”大汉的眼圈似乎有点红,在月光下看不分明。
“你妈妈……得的是什么病?”
“尿毒症。”
“哦,要换肾的?”田格子小心地问。
“是啊,要好几十万块钱呢,我家里穷,能借的都借遍了,现在……”
田格子同情地点了点头,可现在最让人同情的应该是自己吧。
田格子问了半天,还是没有问明白是谁让他来绑架的自己。
“有吃的吗?我饿了。”她干脆放弃了套话,直截了当地问。
“呃……有两个窝窝头。”大汉从身边的布袋里拿出一个搪瓷,“要不,你先吃这个?”
她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田格子没好气地横了他一眼,接过窝窝头就咬。
“我睡去了,你吃了也早点睡吧。”大汉搓了搓手以后,冒出来这样一句,让田格子差点被窝窝头嗌着。
不过,她至少不用担心这大汉会对她做什么,无非就是索要赎金而已。而且,据他说要求也不高,二十万的要价,对阎唯一来说,应该只是一笔小数字。
问题在于,他愿不愿意付出这笔小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