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格子对他“堂堂正正”的话,提不出辩驳的意见。虽然觉得不好,可是身-子在他灼热的掌心下,已经先一步软了下来。
那些拒绝的话,就没能再说出口。
“格子,你的身-体,可比你的言语更诚实。兴许,比你的心还诚实。”阎唯一说着,似乎有点遗憾。
田格子来不及细想,已经堕入了无边的深渊。
她紧紧地抱住他,恨不能把自己掰碎了,揉进他的骨血。
然而,这样的温柔,也只是一瞬。忽然之间,像是受到了什么彻骨的疼痛一般,他变得粗鲁了起来,在她的身上播下了疼痛的种子。
田格子吃了一惊,头微一仰起,又颓然叹倒。
那些夹杂了父母的恨,一时半会,哪里又这么容易消停?
心里忍不住一痛,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心疼了他,还是心疼自己。只是紧紧地搂着他宽阔的背部,尖尖的十指,几乎掐进自己的掌心。
在他的背上微微一划,还是收了回来。
一时想得有些凄凉,眼里便充盈了泪水,沿着眼角,落了下来。
阎唯一激情之下,并不觉得,直到雨收云歇,翻下身来,手指一动,摸着了一滩湿濡,心火便又烧了起来。
“你就是觉得……”
“我的脚……痛。”田格子急忙找到了一个因由。
还没有完全聚集起来的怒气,就这样轻轻易易地消散了。仿佛他本是一记重拳,可是却打在了棉花上,全无着力处。
“疼得厉害吗?”到底还是怜惜占了上风,终于扭亮了灯,要打开纱布。
“嗯,还好。”田格子皱眉,“今天还没有吃消炎片,我先……”
“别动,我拿给你。”阎唯一把她刚刚撑起来的身-子,按了回去,手却正好按上了那一团绵软,顿时有点喉咙发干。
田格子也红了脸,垂下了眼睛,一只手却扯过了薄被。
至少,他们并不仅仅是仇人……
田格子在吃药喝水的时候,很阿Q地自我安慰。
一夜贪欢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仿佛宿醉一般,浑身酸软。
尽管他们有一个不太好的开端,但阎唯一的补偿,却似乎更让田格子透支了体力。
“醒了?”熟悉的声音,有些冷淡,浑然不似昨夜激烈时分。
“嗯。”田格子答应了一声,觉得嗓子干得发哑,脸顿时又一次红了。
再一次走进学校的感觉,让田格子觉得有些亲切。
“格子!”长廊的一端,方砚田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肩上落了一片枯叶。
“方老师。”田格子展开了一个笑容,“对不起,我家里有一点事,所以耽误了上课。不过,我在家里一直看书,相信不会落下很多功课的。我……会跟上大家的步伐,不会拖班级的后腿。”
“你的脚……怎么了?”方砚田盯着她的左脚皱眉,“难道是被你哥哥……”
他记得她的哥哥,似乎脾气并不算太好。
“啊,不是,和哥哥没关系的。”田格子第一反应,就是替阎唯一辩解。
“可是,除了你哥哥,阎家已经没有人了吗?他也不是你亲哥哥,你们……”方砚田的脸有点不自然,但是却没有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