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格子没有再深究下去,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医药箱,这才想起来,似乎楼下也有这么一只。难道阎唯一的受伤是家常便饭?
“咕……”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田格子急忙跳了起来。
“我饿了。”阎唯一紧接着下了注解。
“哦,我去做饭。”田格子用这个借口,避进厨房的动作行云流水。
慌张之后,田格子才会意到,那个大煞风景的叫声,并不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为什么会觉得心虚啊……
田格子觉得,自己在阎唯一的面前,总是或多或少地带着一些过去的恐惧,怕一个不留神,又被他狠狠地“修理”。
以前的手段,总能层出不穷,让她防不胜防。
今时已经不同往日,阎唯一已经是成年人,不会再幼稚地把毛毛虫放在她的被窝里乱爬。何况,那也是他的床……
田格子的脸又热了起来,连忙打开冰箱,借着寻找菜肴的动作,让脸颊降了降温。
阎唯一并没有等待多长的时间,田格子就端上了两碗面。
“怕做饭的时间太长,用昨天熬的骨头汤煮的。明天我去买两只鸽子炖汤,据说很补的。”田格子她一碗面端上餐桌,手里还夹着一双筷子。
“我不是左撇子。”
“啊,对,我忘了。那……我替你找一把叉子吧,那个应该容易一些。”田格子连忙把手里的筷
子放到自己的位置上,像穿花蝴蝶一般地飞进厨房。
“不好吃吗?要不,我重新再做饭?”田格子关切地问。
“还可以勉强将就。”阎唯一抿着唇,笨拙地用叉子卷面。
田格子看着他好不容易叉起来的一块牛肉片,重又掉落到碗里,终于忍无可忍,拿起自己的筷子挟起一片,送到他的唇畔。
阎唯一干脆放下了不太听话的叉子,连面条也懒得动手。他一向强势,在公司里也习惯于一言九鼎。被人照顾的感觉很新奇,但他喜欢。
一个喂,一个吃,分工合作得似乎很默契。
“我自己来吧,你也吃。”阎唯一终于开恩放过了她,有点愧疚地发现,她碗里的面已经胀得很粗。
“反正面已经烂掉了,干脆你吃完了我再吃吧。”田格子只是瞄了一眼自己的碗,很自然地又捞起一筷面。
阎唯一加快了吃面的速度,很快就连面带牛肉片都见了底。
“这个汤是骨头熬的。”田格子建议。
“我自己喝,你吃面吧。”阎唯一有些讪讪,“要不,叫外卖?”
“不用,这一碗下去,可以把我撑得打饱嗝了。”田格子对他难得的友好,有刹那的怔忡,很快微笑着低头。
阎唯一瞪眼看她狼吞虎咽地把面往嘴里送,多少有点愧疚。那碗面的味道,想必已经很不怎么样了吧?
曾经,她也是被娇养的公主。
田格子连眉头也没皱,一碗面就用风雪卷残云的速度,卷得一干二净,最后还很不雅观地打了一个饱嗝。
这一碗面的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