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表示意见的时候,阎唯一已经掏出了一卷钞票,直接用现金支付了学习机的费用。
这么一个小玩意儿,居然要四千?
田格子捧在手里,还是觉得物有不值:“这个价值,可以买个笔记本了吧?”
“对,顺便给你买台笔记本吧。”阎唯一像是才想到似的,带着她又转到了旁边的电脑柜台。
“我不需要用电脑啊!”田格子吃了一惊,连忙拉住了他的手。
刚刚觉得有些不妥,想要抽回来,却发现手指一紧,已经被他反握在了掌心里。
一时间,身不由己地跟着他走向了柜台。
“买一款苹果的吧,女孩子用比较漂亮。”
“可是……”
“就拿这款,粉红色的,不错。”阎唯一把田格子的推辞,堵在了嗓子里,连价都不还,就指着一款粉嫩如春天的笔记本,直接刷了卡,让营业员去取货。
“我……”
“你用那个合适。”阎唯一打断了田格子的话。
谁用不合适啊!
一台薄薄的笔记本,也要一万七八千。今天花下去的两笔钱,相当于她们母女俩两年的生活费呢!
田格子有些百感交集,看着精致小巧的纸盒,被阎唯一的左手提了起来,竟忘了追上他的脚步。
“怎么了?”阎唯一回过头来,皱紧了俊眉。
“我……”田格子想要说声谢谢,可是阎唯一分明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只能闭上了嘴,紧跑了两步跟上他。
“谢谢你。”田格子扣好了安全带,“你的手,开车能行吗?”
“嗯,一只手就可以。”阎唯一不以为然地说。
“其实,我不用这么高档的……”
“这些一点都不高档,只是顺手买的。”阎唯一打断了她感恩戴德的颂扬,“不用把这些钱放在心上,不过是我在夜总会一个晚上的消费而已。”
田格子咋舌,难怪杜甫要发出感慨: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了。
“可是,对于我来说,这样的礼物,已经是超出想像了,所以我还是要谢谢你,哥哥。”田格子认真地说。
阎唯一却心里一动,没有再说什么冷嘲热讽的话。
不管他对她如何敌视,还是尽到了一个监护人的职责,而且远远超过。
粉嫩如春的超薄苹果笔记本,是刀锋形。小巧的学习机,七寸屏,携带方便。
因为心里感激,所以田格子第二天起了一个大早。
阎唯一走下楼梯的时候,田格子正穿着雪白的公主裙,汗流浃背地在拖地。
一头稠密的长发,被她用一条手帕,随意地扎成马尾,帕子是纯白色的。公主裙的袖口,有一截黑纱。
也许是怕触怒阎唯一,田格子巧妙地把黑纱镶在臂肘之间,乍一看,还以为是衣服本身的装饰,和下摆的一段边沿,遥相呼应,并不显得突兀。
对于母亲的去世,她似乎仍然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哀思。
他给她买的五颜六色的衣服,除非他特别要求,田格子总会穿一身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