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只要五分钟就好。”田格子迅速地离开他,一溜烟地蹿进了厨房。
先在电磁炉上支好锅子,加上两碗清水。然后打开冰箱,拿出两个鸡蛋和一把鸡毛菜。
洗菜的时候,才觉得手臂刺痛,原来是蹭破了皮,早已经止了血。身上这一类细小的伤口应该不少……
她摇了摇头,眼里全是阎唯一那个血肉模糊的肩膀。他到底遭遇了什么呢?看起来,阎家还是没有能够完全脱离。洗白,只是给股东们看的一种假象。
水开的时候,她的荷包蛋也煎好了。然后下面,再开,放入一把青菜。只烫了一下,就起了锅。
香气很浓,阎唯一大约这一夜折腾得厉害,饿得很了,对田格子的手艺一点都没有挑剔,很给面子地吃了一个碗底朝天。
“今天你不要去上课了吧!”阎唯一用的是问句,可是语气却是陈述句。
“……好。”田格子虽然不愿意缺课,但是看到阎唯一的模样,还真有点不放心去上课。
她把阎唯一安顿到了床-上,正在转身离开,阎唯一却开了口:“格子,你也来睡一会儿吧,折腾了半夜。”
“我没有关系。”田格子摇头,“我一会儿去买点菜,中午炖只鸽子,据说对刀口的恢复很好的。”
“我这又不是开刀……”阎唯一无语。
“那也需要补一下的,不是吗?”田格子一意孤行,“我先把客厅收拾一下,早一点去菜场,菜新鲜。”
她说得很随意,仿佛这就是她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阎唯一若有所思地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伤口似乎不太痛了。事实上,如果不是被田格子雪上加霜地来了这么一下,他的伤应该没有这么严重吧……
警觉性可真高,文具盒也能想得出来当武器,幸好没让她找到书房里的一根高尔夫球棍……
迷迷糊糊地想着,阎唯一渐渐地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
记忆里,自从母亲去世以后,他似乎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好的一觉。
醒来的时候,怔忡地看着坐在房间休闲椅上的田格子,膝盖上正摊着语文课本,嘴唇轻轻翕动,仿佛正在背课文。
“咳。”阎唯一清咳了一声,田格子立刻抬起了头。
“啊,你醒了,我去端饭菜。已经差不多做好了,我再炒一个蔬菜就好。”田格子干脆利落地站起来,头也没回地就下了楼。
五分钟以后,田格子果然端着一个托盘推开了房门。
“我可以自己下去吃。”阎唯一哭笑不得,“我又不是病得气息奄奄……”
“总是病人嘛,少动多睡,恢复得会更快一些。”
“还有这种说法?”阎唯一好心情地和她开起了玩笑,自己从床-上下来。
“我支个桌子在你的床-上,你不用起来。”田格子对照顾病人很有心得,毕竟母亲在两年的时间里,进医院比她进学校还勤。
“我起来上洗手间,这个你不能帮我吧?”阎唯一得意地看着她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脸灿红霞的样子。
“那……”田格子看着托盘有点犯难。既然他能自己起来,大概用不着她这么殷勤的服侍。
“放在小圆桌上,我们一起吃。”阎唯一指了指阳台上的小圆桌,上面放着田格子的书包。
“好的。”田格子依言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