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 慕容宸的反击即将开始
五十九章 慕容宸的反击即将开始

喻嘉刚刚踏出门口,内厢的慕容宸立马睁开眼睛。他强行支撑自己的身体,让自己坐起来。早就知道月竹是有秘密瞒着自己的,现在听两人的对话,想必是真有其事的。只是为什么要瞒着他,这些事情为什么之前是一点痕迹也没有的,另一个自己,那个活在自己不知道的时段的人。自从那个梦境出现后,他就觉得需要去解开这个梦境。

流碧躺在东厢耳房,脸色苍白,唇色青紫,一副极为可怖的模样,完全不见当日阳光明媚的笑颜。好好地一个人在短短的几天之内,竟然变成了这般形容枯燥的样子。连翘坐在她身边,小心的用热水擦拭着她的脸颊,而此时她的脸色也并不比流碧好到哪里去,她拿着雪白布巾的手轻轻的颤抖着,似乎有着抑制不住的害怕。许久,她才慢慢说,

“姐姐……”

这两个字几不可闻,在空荡的耳房散开。而床上昏睡的流碧仍旧不醒,空气仿佛凝固了。

“碰。“

那桃花扇门被人一把推开,连翘下意识的别过头去,擦干自己自己的眼泪,再回过头去,见了来人,一下愣住,

“喻大夫?”

“是你?”喻嘉倒是很意外这个小丫头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一想到上次见她的时候也是在小院的梧桐树下,那么这丫头应该也是庄锦瑟的丫头,出现在这里,倒是在情理之中了。

月竹跟在喻嘉的身后出现,她没有什么惊讶的事情,直接开口就问,“流碧醒过来没有?”

“还没有,流碧姐姐被扶回来后,就一直在睡觉,怎么喊都喊不醒。”连翘一听月竹问话,连忙回答。

喻嘉看她谨慎的样子,微微一笑,却又发现她的眼皮微红,那微妙的笑意瞬间消失,“刚才哭过?”

这一句突然的问话让月竹和连翘两人同时愣住。月湖惊讶的是,喻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贴关心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连翘,眼睑上确是有着绯红的颜色。因着打量的眼光,连翘不自然的低下头,躲开他的审视。

“罢了,你出去外面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喻嘉也不再多问,挥挥手。

“是。”连翘低着头,应了一声,慢慢走出去。

“对了,”喻嘉的声音让连翘顿住脚步,“小丫头,不要在做上次的事情。”

连翘的脸色瞬间阴暗下来。她慢慢的和上门,转过身看着天上昏暗的月亮,眼泪瞬间滴落,

“姐姐,流碧姐姐的样子跟我见到你最后一眼的时候,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慕容宸尾随他们来到庄锦瑟的小院,然后看他们进了耳房。当连翘走出来的时候,他慢慢的靠近过去。

连翘不想被喻嘉抓住小辫子不放,和上门后,就离开了耳房,直接走出去,再走到长廊拐角的时候,一只手突然伸出来捂住她的嘴,然后将她扯了出去。

“不要讲话,我需要你的帮忙。”慕容宸轻声说。

连翘在惊慌中才看清楚来人,竟然是三少爷。可是三少爷不是晕倒了吗?怎么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到了这里。

“连翘,我有事情需要你帮忙。”慕容宸稍微松开他的手指,轻声说。

“呜呜呜……”因被捂着嘴,连翘发不出声音,只得眨眨眼皮,表示赞同。

慕容宸这才慢慢的松开手,他扶着连翘的肩膀,尽量让自己的气息平衡一些,“让我知道他们在隐瞒什么?”

连翘一愣,怎么还是摆脱不了听墙角的命运,难道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么?

这一晚的慕容府是极其不安的,似乎有什么在黑暗中蠢蠢欲动,连翘与慕容宸一步一步的靠近流碧所在的耳房,连翘走在前面命运发现,跟在身后的慕容宸的眼睛有一丝暗红的光线流动,而且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的其余眼球。而随着这异变的产生,慕容宸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一点点的强大起来,难道是因为另一个自己的原因么?

而房内的喻嘉正在检查昏睡的流碧,随着他的感知,他的脸色愈加阴沉,流碧的手腕上有一个很奇怪的小红点,本来是丝毫不引人注意的,可是在喻嘉眼中,这个格外的重要。他仔仔细细的看着那个红点。

这一边举着红烛靠近的月竹看着喻嘉凝重的脸色,知道有些不在意料之内的事情发生了。可是当她看见流碧手腕上的红点时,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可是是在哪里见过?

喻嘉扣住她的手腕,开始给她诊脉,许久之后,他的脸色稍稍缓和一点,“没有我想的那么糟。”

“那是什么意思。”月竹看他平静下来,急忙问。

“影奴并未被唤醒。”喻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可是,她自杀是……”月竹有些不解。

“有东西刺激到她了,才会让她神志不清。”喻嘉抬头看着月竹,“如果不是有更强的施咒者,那就是说,她遇到了纯蛊!”

“可是这两样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慕容府上,这是慕容府的忌讳。”月竹对喻嘉的解释更加不解。

“忌讳?”喻嘉冷哼一声,“因为这个忌讳,天下最好的施咒人在慕容府消失。可是为了慕容三少爷的性命,我喻嘉不就是施咒者,而她,”喻嘉的眼光落在流碧身上,“不就是一个变异的活蛊么?”

“活蛊?”这两个字深深的刺激到月竹了,她突然想起自己那奇怪的熟悉感来源于哪里了。

“怎么了?”喻嘉问。

“她让我想到了一个人。”月竹淡淡的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挺的平淡一些。

“谁?”喻嘉倒是有些奇怪。

“我以前的侍女,莲心。”

月上中空。

这种月色总会勾起人无数的回忆。让人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终不成眠。

苏老爷在床上翻满了一百圈之后,决定坐起来了。他很郁闷,自己居然失眠了,失眠是一个很不好的事情,会让他第二天打不起精神来,会让他的头发白的更多,会让他打牌输钱……他给自己找了无数个理由,可是,他还是睡不着。

好吧,他放弃了。

于是苏老爷就淡定的爬起来,披着件外衫,淡定的拉开房门了。

“老爷,你这是往哪里去的?”门外守夜的小厮一下惊醒,问。

“好好睡你的觉,不碍事。我去看看,你家夫人,找他说说话。”苏老爷说。

“老爷,祠堂冷呢。”小厮一听,头摇的像拨浪鼓,“这夜半三更的,您一个人去不好。”

“你瞎操什么心!祠堂里供的是我的爹妈老婆,我怕什么!”苏老爷踹他一脚,“滚房里睡去。要是老爷房里少了个什么,我明天就把你给赶了。”

小厮一愣,傻呵呵的笑开了,“老爷,您这是……”

“还不快去!”苏老爷一瞪眼。

小厮连连点头,又有些不安心,“老爷,你要注意安全咯,有事就叫啊!”

“知道了,哪来这么多的废话!”苏老爷不耐烦的挥挥手。

飘姨娘也算在床上翻了半宿,绝望的坐起来。老天爷,我是造了什么孽,遇到冤家不说,还失眠,这是闹怎样!!

她长叹一口气,翻身下床,决定出去遛遛,下午跟那混蛋吵了架之后,她基本上没有吃什么东西,现在也是有点饿了。她决定去吃些东西。

她想着想着,也就立马这样做了。出了卧室,她就在回廊上溜达着,走到那门厅楼前的小花园时,她看到了明月安静的悬于空中,还有一个映于池塘,那池塘里什么也没有种,只是极为清澈的一塘水,无端端显着有些寂寥。

那水中的寂寥仿佛从水中映入了她的心底,突然就觉得无比的惆怅了。之前就说过,今天这个月色太适合回忆了,好端端的就让人抑郁了。

飘姨娘站在那里看了许久的月亮,翻了个白眼,“没品位就是没品位,要是我就在里面种睡莲养金鱼了。”

她突然想起自己差点成为了这苏府的女主人了。

她环顾四周,顿时觉得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挺傻的,又想起了自己出来的目的,对对对,自己是出来觅食的!她提醒自己,然后匆匆离开。

“夫人啦,你这一走已经十三年了吧。”苏老爷点一炷香,感叹一声。

“你现在可是清净啦,丢下我一个人享福去了。在那边也不托个梦给我,你怎么就变得这么狠心呢?”苏老爷碎碎念念的把香插入香炉,把妻子的灵位牌取下来。坐在灵台下的软垫上,细细的擦着灵牌。

“我又见到林飘飘了。”苏老爷慢慢说,却又急着解释,“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跟她怎么样。”

过了一会,他又慢慢的哼了一声,“其实,我有些歉疚。”

飘姨娘沿着石子路走啊走,走的有些眩晕了。她嘟嚷一句,“苏世清这混蛋,有钱不能建个路标吗?”

看到前面隐隐约约有灯光流出,她一下子如同看到了希望。急忙大步大步的往前赶。

“哎,厨房在哪?”飘姨娘扶着门框,气喘吁吁的问。她一抬头,顿时语塞。

苏老爷抱着一个朱红的灵牌,呆呆的看着她。

她有一种钻地的冲动!她瞪了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夜半三更的你没事出来瞎晃什么!!”

苏老爷看她一眼,爬起来,把灵位牌小心翼翼的放好。一副旁若无人的模样。

飘姨娘走近几步,看清楚了那灵位牌上的字,“爱妻顾莫言之灵位”。

“她,”飘姨娘顿了一下,“已经——”

“十三年了。”苏老爷在这里没有丝毫脾气。或许是因为他心里惦记的那个人吧。他自己一说这话,竟然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觉。她已经走了十三年了。

他回过头,正对上了飘姨娘询问的眼睛。

却禁不住一笑。两人又一起看向灵位牌。

月色隐约,让人有了些微的时光错乱感。

苏世清,林飘飘,还有顾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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