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宸站在窗前,抬头望着一点点显露出的月亮,眼中嗜血的光芒越来越浓重。整个房间竟然开始弥漫出一种压抑的气氛来。流碧跪在地上,膝盖僵硬的几近失去知觉,她对慕容宸有一种畏惧感,不同于对于喻嘉的感觉,慕容宸平易近人,可是每一次在松开警惕的时候,却又发现,他温柔外表下掩藏着一种不清不楚的感觉,每当靠近,心里似乎就被撕扯著不许接近。
“听说,你有个名字,是么?”在流碧思绪紊乱的时候,慕容宸开了口。
“嗯,嗯嗯,是二少奶奶给奴婢取得名字,”流碧没有料到他突然问了这个话,“唤作,流碧。”
“流碧,流碧……”他低低的唤着,“还真是个好名字。”
流碧不知道他问这个是为何,但是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他的唇齿间辗转时,心里竟有些微的胆颤,她不知怎么就突然想到那晚的场景,
那斑驳的血衣,明亮如雪的月光,那猩红如浆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发出啪嗒的声响……
“流碧,你说,你怎么配拥有这般的名字呢……”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流碧竟然从这番话中感觉到了一丝寒意,从地砖沁入体内,侵入骨髓,让人忍不住后退几步。
“月亮出来了。”喻嘉从窗栏上跳下来,乌黑的头发在空中转出一个优雅的弧线。
月竹扶着床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顾不得手上的伤口,任凭血液浸湿柔滑雪白的卧单,汗水濡湿了她的鬓发,满面疲惫的样子如同刚刚结束一场生死逃亡。
喻嘉在她面前坐下,“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早,比我预估的早两个时辰。”
月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调动‘暗影’,而且还要加害于我。”
喻嘉耸耸肩,“还不是对你不放心,妇道人家总是办不了大事的。”
“大事?你的大事还是我的大事?”月竹浑身虚软无力,勉强支撑着自己靠在床沿边。
“并不冲突啊,你想宸好起来,而我想宸好上加好,一样的出发点,”喻嘉斜着眼看她。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我让庄锦瑟离开。”月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他。
“我没有阻止,今天黄昏,我亲自将她送出去了,”喻嘉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现在,她应该已经见到她想要见的人了。”
月竹被他的表情搞糊涂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喻嘉笑的极为放肆,他靠在椅背上,“我想要不属于这里的东西都消失……”
月竹紧紧的咬住下唇,他竟然已经将庄锦瑟送出府去了,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喻嘉对庄锦瑟竟是有如此深的成见?
“啊!!”一声尖叫响起!
“是湖心阁传来的。”月竹条件反射的坐起身,翻身就要下床。
“今天是月圆之夜,你去,能阻止他么?”喻嘉看她慌乱的模样,淡淡的说。
“要是不阻止他,其余的人怎么办。”月竹气喘吁吁的披上斗篷。
“我劝你今晚还是好好呆在这里,你这样的身体去了,能帮上什么忙?”喻嘉却是扯住她的斗篷,看着她。
“喻嘉,今儿月圆,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痛苦,你忍心看他这般?”月竹一把掀开他的手。
“我自然是不忍心的,但是你今天的样子怎么能伺候他,”喻嘉冷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月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顿住脚,回头看他。
“我已经安排好人去伺候他了,”喻嘉看着已经悬在中空的银月,“现在,那香艳的场景估计已经上演了吧……”
月竹一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一轮圆月似乎沾染了点点血色,然后氤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