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亲眼见过。”

流碧的话让庄锦瑟一凛，她没有想到，流碧这样一个活泼开朗的孩子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慕容府本来就没有外人看起来那般光明，现在看来反而还有些阴暗了。

“我以前是三少爷院子里的丫头，因为平日里总做些清扫，工作倒也清闲。再加上三少爷晚上除了月竹小姐之外，是不要人伺候的，我便更加乐的自在了。”

“那一天晚上是月圆，我半夜突然醒来，却突然听到有女子的尖叫声传来，那声音着实凄厉，我好奇心起，便爬了起来，打开窗户去瞧。”流碧说起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里弥漫了一层厚厚的恐惧，整个人竟无意识的蜷缩起来。

“那晚上的月光格外明亮，亮的渗人，湖心阁的小院站了很多黑衣人，那月光仿佛无法穿透他们一般。而站在中央的是翎二少爷和一身白衣，不，一件血衣的三少爷。”

“血衣？”庄锦瑟被她的话搅得更加不解。

“嗯，那个时候的三少爷很陌生，他披散着长发，手指尖还在淌血，整件雪白的里衣沾染了斑斑血迹，立于翎二少爷面前，如同地狱来的恶魔。”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我从未见过那般模样的三少爷。”流碧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微微颤抖，如同那一幕在眼前重新上演。

“翎二少爷说，你清醒点，你看清楚你在干什么。三少爷最开始似乎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看着翎二少爷，眼中还有很浓重的杀气，我几乎以为他会杀了翎二少爷。可是很快，三少爷抱着头一脸痛苦的蹲下来，他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的时候，不停的颤抖，那时候，我清楚的听见他说，哥，我杀人了……”

庄锦瑟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流碧所言非虚，那么慕容宸身上有着一个极为惊人的秘密存在，还被人刻意保护着。

“然后月竹小姐就跑出来了，她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三少爷。”流碧闭上眼睛，“月竹小姐身上也是有很多很多的血迹，她在哭。而三少爷一口鲜血喷出，昏死过去了。翎二少爷手一挥，那些黑衣人们四散开来，我不敢再看，重新躲回床上。结果第二天，她就不见了。”

“你是说，那晚上慕容宸杀的那个人，就是月竹的贴身丫环？”庄锦瑟轻声问。

“我不知道，第二天三少爷就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与翎二少爷坐在湖心阁品茶，我看着他的样子，就觉得那晚如同只是一个噩梦一般。我本来都要忘记了，”流碧捂着脸，喃喃自语，“可是，昨晚上，我又见到那些黑衣人了……”

“你见到他们了？？”庄锦瑟睁大眼睛，突然想起了昨晚上玄墨口中蠢蠢欲动的隐藏势力，“你确定是他们？”

“他们袖口上的图腾，我这一辈子都记得。”流碧深吸一口气。

“图腾？”庄锦瑟突然想起那晚上看到红帐中那人的手臂，她正要开口。

一个人影却突然从门外闪过——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