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整装待发,带着两车的行李来到姬府。府里几百口人纷纷跪在门口,那阵仗如同校领位巡查一样。不过不得不说的就是姬家不愧是百年传承,府邸的装潢不亚于一座行宫。
难怪皇上要赐婚,俗话说得好:功高盖主。可不就是指着姬家么?
“怎么没见到,嗯……姬家公子?”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有一个对的上口的称呼。再看看姬家一家老老少少神色难堪,不用想也猜的出来。
用力的放下茶杯,深呼吸一下,尽力压制胸口的心疼。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在锦华,哦~是沈菁那里。
“公主息怒,臣这就让人把他抓回来,当跟着公主当面问罪。”姬大将军出着冷汗颤颤巍巍询问。
硬生生的扯出一个笑容,站了起来,当做没事一样的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褶皱说:“不用了,既然他喜欢去,就随他吧!”
安静的坐在厢房外的别院圆子里,满脑子都是陆临风跟锦华的事,越想越乱,越想越心烦。越乱越想砸东西泄愤,可是自己深知,只要自己发出一点动静,那刁蛮公主,飞扬跋扈的性格就会被坐实了。
“我算到了,算到了!”五爷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拉着自己兴奋的说:“我算出来了,原来那个沈菁不是人。”
“不是人?难不成还是鬼?”笑话!上次青天白日还在大街上看见她呢,如果鬼白天都能出门,咋不上天呢!
“她原本还是西市的农家女,不过其实应该半年前就改病死了。现在站在咱们年前的不过是借尸还魂的一个妖怪罢了,她是修行过的野鸡精。”
“噗……”一口绿茶差点没呛着自己。
“啥啥啥,野鸡精?你在跟我开玩笑呢,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千正万确,我掐指一算,她的的确确是野鸡精。至于两个人的缘分还得说起十年前,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孩童时候。原本还是一个活泼开朗的少年郎,却在一次骑马涉猎中被黑衣人打折了腿。姬临风拖着腿躺在地上,正好被路过的野鸡精看见了。”
“于是野鸡精就色心大发,现在想要动我的男人!”拍案而起,叙述着他未说完的事情。
五爷看着自己,神情散发着终于开窍的眼神,说道:“哟,现在知道护食了?”
“不过那些黑衣人的的确确是你那个父皇派出去的,只是想给姬家人一个提醒,结果玩脱了,恐怕他现在对你有些怨言也在所难免。”
五爷站着说话不腰疼,自己却如同身体被掏空了一样。慢慢的趴在桌子上,颓废的看着他。既然那件事是皇上干的,其实跟她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只要想办法弥补他就好。
非常nice的一个办法,屁颠屁颠跑进了屋子,用毛笔稀里糊涂的画了几张图。又屁颠屁颠的跑出了府门,挨家挨户找木匠或者是铁匠。
按照自己的要求把马车轱辘缩小了好几倍,又把太师椅充当,轻轻凑凑一个简单的轮椅还是能看的下去的。
坐在他的院子里荡秋千,直到日落西山,他才被家丁扶着回来。
“公主?”同样冷漠又带着疏远的味道。
并不太在意的拉着他进了屋,指着角落里的轮椅问:“喜欢么?”
他有一丝惊讶的看着轮椅,严重仿佛有些迷茫。将他摁在轮椅上,扔了他的拐杖,推着姬临风就往外面走。他看着这神奇的东西,又抬头看看自己。
“这个叫轮椅,是我请了京城最好的木匠打造的。有了他以后你出门就不用有一段路便气喘吁吁的了,想到哪里,我推着你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石阶上,一路平稳。为了轮椅走起来稳定性,自己还特意擦了一层石墨在上面。
他轻微咳嗽了两下,说道:“不必劳烦公主,我自己来,自己来。”
他刚刚想起来,自己哎呀了一声,捂着十根手指头。姬临风显然有些紧张的看向自己问道怎么了,于是大义禀然的把十个缠着白纱布的手指给他看。
可怜兮兮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被一些木头和刀具割伤了,修养几天就好了。”
“公主千金之躯,不必为了我自个没前途的残废如此。这样真的值得么?”他眼里是有一丝丝的愧疚,可为什么就是没有心疼。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继续推着他逛园子。
端着糕点探头探脑的在南苑的别院里,俗话说得好:婆媳大战,才是真爱。
“夫人?”开门进去,问安里面的妇人。
姬夫人放下手中的针线,站了起来,笑脸相迎的走了过来。
“公主怎么有空过来了?”妇人虽然是笑脸相迎,可是自己家可是还惨过他儿子的人。语音甚是清淡,还有一些疏远。
放下手中的托盘,将砂锅拿出来,倒了一碗甜汤。这可是自己上下打点之后才知道这位姬夫人最喜欢李记酒楼的甜汤,这可是自己一大清早排队买回来的。
姬夫人看着自己乘出来的甜汤有点大吃一惊,看着自己说不出来。
“冰镇甜汤,消暑什么是最好的,夫人喝一点吧?”李记那个酒楼简直就是软硬不吃,自己可是用糕点配方换过来的。
诚意满满的将汤碗递过去,姬夫人看看自己,叹了一口气的接过碗,喝了两口点头:“的确不错,不过这买一碗甜汤就要好几个时辰,下次就不要这样麻烦下人了。”
麻烦下人?原来在她眼里,这碗甜汤是自己吩咐下面的人买的。
尴尬的和她说了几句,就回来了。其实是她下了逐客令,自己不得不出来的。在姬家他们虽然表面恭恭敬敬,但是从来没有给自己好脸色看过。
本来以为在这里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结果却弄成这样一副不上不下处在尴尬的局面。
五爷一脸嫌弃的躺在那里说:“要不要我帮帮你?”
“怎么帮?”
五爷顿时露出一副你懂的笑容,就在那一瞬间消失在自己的屋子里。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