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说戴小姐,你能不能不笑了啊,我这正经儿八百的在跟你说话呢!”宁恒裕半开玩笑的说着。
“啊?哈哈,你先让我喘口气儿行吗?笑死我了.....”戴夕说完慢慢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整理一下思绪,为了不让宁恒裕发现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故作好奇的问,“对了,你怎么认识那个的李大什么?还有那个林强又是谁?为什么他们都那么怕你啊?难不成这都是你找来的?”
“林强是郭依一的舅舅,和李大响都是洪帮会的人,我爸爸是洪帮会老大,他们都是帮会里的老人了,也是看着我长大的。”宁恒裕倒是一点都没有隐瞒,这让戴夕倒是大吃一惊。
看着戴夕有些吃惊的表情,宁恒裕开玩笑的说道,“怎么了,你害怕了吗?”
“哈哈,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害怕!”戴夕非常配合的说着。
“是吗,说说你害怕啥?”宁恒裕和戴夕一路有说有笑,很快就走到了戴夕家,和宁恒裕简单告别后戴夕就回家了。
戴妈妈在家做好饭,看了看时间按理说这个点应该到家了呀,走到靠小区门口的窗户就看到了戴夕,还有宁涛海的儿子,戴夕怎么会和这个黑帮少爷走到了一起?
戴夕吃完饭就到房间里做作业去了,这些曾经头痛不已的题目现在做起来倒是易如反掌,所以很快就做完了。
自从回来后,几乎每晚都会做一个有些相似的梦,梦里到处都是火,到处都是惊恐的眼神,绝望的哭喊,梦里的自己似乎在找什么,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火势越来越凶猛不可挡,眼前慢慢开始模糊,然后就天亮了。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做这个梦,只是每次梦里一张张绝望的面孔都不一样,但是这些似乎都是真切发生过的,只是自己记不起来了。
自从回来后,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只隐约记得事情大概的轮廓,细节都是一大段一大段的空白,就像自己好像是在执行一个很特殊很重要的 任务,但是任务是什么完全想不起来。
“夕儿,作业做完了吗?”这时戴妈妈在门外敲门。
“做完了,进来吧妈妈!”戴夕从思考中缓过神来,把门打开。
“我就不进来了,作业做完了就出来吃点水果吧。”戴妈妈指了指客厅茶几上一盘削好的苹果已经切成小块摆放整齐。
“嗯,好呀,刚好我有些口渴了。”戴夕知道妈妈应该是有事情要说吧。
“这周周末如果有空的话,妈妈就带你去见见他吧。”戴妈妈递给戴夕一块穿好牙签的苹果。
“好呀,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戴夕很随意的问起。
“他是一个科研工作者,是妈妈的初中同学。”戴妈妈小心翼翼的望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噢?初中同学?那他是离异还是丧偶?应该不会是未婚吧?”
“呵呵,我的夕儿好聪明,刘叔叔的确是未婚呢。”戴妈妈略显尴尬的回答。
“啊?未婚?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婚?一直在等你吗?还是说他有什么问题?”戴夕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妈妈已经四十多岁了,如果是初中同学的话那肯定年纪是差不多的呀,四十多岁还没有结过婚?
“应该不是在等我吧,虽然以前他是喜欢我,但是毕竟那都是好多年的事情了,后来也没怎么联系过,这么多年来全部心里都在工作上了,哪里有时间谈情说爱。
现在人到中年了,辛辛苦苦大半辈子连一个能说话的伴都没有,我们也是在同学会上联系上的,他知道了你爸爸的事,所以.....噢,对了他收养了一个儿子,比你小两岁,现在15岁了。”
“噢,那如果周末见了他,我觉得他还行,是不是你们就要结婚了?”戴夕有些失落的望着妈妈。
“嗯,可能是的。”戴妈妈看着女儿的眼神鼻子酸酸的,她多想告诉戴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但是不行,因为她不仅仅是一位母亲。
“那以后我们会是四个人一起生活吗?戴夕继续问道。
“这个如果你不喜欢或者你不习惯的话,我们到时候也可以再商量商量。”戴妈妈有些心疼的说。
“嗯,好吧,妈妈我困了,我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些休息。”戴夕揉揉眼睛对戴妈妈说着。
记忆里妈妈确实是和一个姓刘的叔叔结了婚,妈妈再婚后自己就搬到学校住校去了,平时都不回家,只有寒暑假才回家,平时妈妈就在那边,等自己一放假妈妈就回来这边陪着自己。想想自己当初真是太任性。
“好,你去吧。”戴妈妈望着戴夕的背影重重的叹口气。
戴夕洗完澡躺床上就睡着了,半梦半醒中,那场大火又来了,自己不停的再找,一边跑一边喊,“恒裕,你在哪儿,恒裕,你在哪儿呀,你能听到吗?”
到处都是被浓烟熏黑的惊慌失措的脸,那一声声凄厉绝望的哭喊,戴夕奔跑的脚步越来越重,“恒裕,你到底在哪里啊,我找不到你了......”
“夕夕,夕夕!”又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戴夕哭出声音来,循着声音一步一步挪过去,戴夕看到一个一身一脸血的男人半躺在不远的地方,看上去意识应该已经模糊了,眼神涣散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的叫着夕夕。
“恒裕,坚持住,我马上带你离开这里!”戴夕感觉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刚刚摸到腰带上宁恒裕亲自给自己别上的光盒,就被一双大手拉住,转身看到一张熟悉的脸,看到希望的戴夕眼里重新又燃起了光,还没喊出口就瘫倒在那人怀里。
戴夕醒来仿佛鼻腔里还弥漫着那刺激的浓烟,颈窝深处似乎还隐隐作痛,就像真的在一场大火里让人一拳打晕过去一样,这个奇怪的梦终于做完了,那些从20年后带回来的残缺记忆终于被补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