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合的伤口被割破。
愈合的伤口被割破。

年年冷漠的端详着眼前的这个熟睡的男人。

她已经忘记有多久没有这样仔细的看她曾经无比崇敬并以他作为榜样的父亲。她亲爱的父亲,亲爱到她恨不得把所有的恨发泄在自己身上来原谅他的错。

曾经满面温柔微笑的脸上多了几分沧桑,出现了以前不曾有过的慈祥,代替了曾经的骄傲。皮肤黑了一些,头发白了一些。

"诶,你醒了啊。"护士轻轻的走进病房,小声的对她说"你的爸爸真爱,昨天看你晕了特别慌张,我们还以为有什么大病呢。他守了你一夜呢,现在应该是累了,都睡着了。"

护士一边说着一边替她把快滴完的点滴换掉。

年年看着年轻的护士姐姐换着点滴,透明的液体一滴滴掉入小管子内。

换好后,护士姐姐对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说:"你应该像你妈妈吧,长得真好看,也难怪你爸爸那么疼你。好好休息哦。"说着走出病房带上了门。

年年在护士姐姐说了那些话后,眼神呆滞了,心口一阵一阵的抽搐,好像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被一个无知的人一不小心割破。

她扭头望着窗外,一缕缕阳光打在高大的书上,透过小小的树叶,遮住了一片天空。

年年微微闭上双眼感觉有些晕眩,不甘就这样睡过去,用力的咬了咬嘴唇,感觉到疼痛,睡意完全消失。她撑起身子,背靠着床拦,单手抱起枕头枕在后背。

看了看还不急不慢滴着药水的点滴,有些不耐烦。倾斜着身子去拿小桌子上的苹果和包包。

年年把苹果咬在嘴里,一只手艰难的翻着书包,终于从书包里找出被埋没了一个晚上的手机。

年年将手机放在雪白的被子上,右手用力一甩,嘣的一声,包包躺在了桌子上。她狠狠的咬了一口苹果,立即爬在床沿边吐进垃圾桶里,剩下的一部分也毫不留情的被扔了进去。

苹果甜甜的,可以很粉。年年喜欢又甜又脆的苹果,一向挑食的年年不能忍受一嘴苹果小颗粒。她不自觉的瞪了还在熟睡的男人一眼,他难道不知道这苹果她反感么。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所以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吵醒他。

年年握起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和几个未接来电。她打开未查看短信,看到了一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木槿。

木槿:臭蛋年年,给了打了那么多个电话一个都不接。有种你别回我电话啊。你要是敢我冲到你家调戏你!

年年不禁笑出了声。

回复她:我以为是哪个无知的孩纸在我睡觉的时候打来电话呢。原来是木槿笨蛋啊。我就不回电话,你咬我啊。

没一会儿,年年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年年接了电话就大叫:"木槿妞,爷好想你啊!"

"你还爷,别丢我们纯爷们的丑。话说你现在在哪儿啊。"木槿那头闹哄哄的,她近似扯着嗓门跟她说话,声音却还是被淹没的只剩一点。

"啊……这个嘛……"

还没等年年回答她,她就抢在她前头说:"都国庆节了,街上好热闹。这里有一个唱歌比赛,我报名了。快来给我助威,不然我不原谅你。"

年年看了看插在手上还有一大半的点滴,沉默了。木槿在那头发现她不说话了,吼了一句"快点来哦"就挂断了电话。

年年斜着身子,按了按床边的服务按钮。没一会儿,刚才那个年轻的护士快步走了过来。

"请问,有什么事吗?"护士姐姐面带微笑的问她。

"我病的重吗?"

"不重。是你爸爸很担心你。就让你住院了。"

"那护士姐姐,这点滴我能不打了么。"

护士摇摇头:"要跟你爸爸讲。不然不能的。"年年看了看睡的像猪一样的爸爸,淡淡的笑了笑:"你不帮我我这里来。"说着,伸手想要去扯针头。

护士连忙拦住她,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她,垂头替她拔针头。

她挣脱了点滴的束缚,跳下病床,抓起背包就往病房走去。

"姐姐,别把他弄醒,等他醒了告诉他我走了。谢谢。"

走到病房门口,她回过头对呆呆看着她的护士说。然后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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