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白钦就先去了四海镖局,向大师傅魏元驹说明,自己明日想要跟随林庸前往甸头村魏村民们行医问诊,一听这话,魏元驹立马表示赞同,并告诉林白钦:“白钦,你能这样想,为师很欣慰,慈悲心是一切德行的根源,咱们习武之人更讲究武德,唯有这样才能整整做到‘尊师重道、孝悌正义、扶危济贫、除暴安良’。”
一席话倒说的林白钦的脸都红了,不过心里可是美滋滋的,自己这三位师傅,平日里待人一副慈眉善目的,但对自己这个徒弟可是严苛得很,即便自己做得很好的时候,也最多点点头表示赞赏,像现在这样直接开口夸赞可是有些破天荒呀。
“呵呵,白钦,跟你义父说,放心去,这几天师父不用走镖,慈心堂这边师父会安排镖局的兄弟看着的,保证一只苍蝇都不让进去。”魏元驹拍着胸脯向自己徒弟保证着。
“谢谢师傅,那我先回慈心堂了,下午再来。”林白钦恭敬的向魏元驹作揖告辞。
......
三天后的傍晚时分,林家的马车终于风尘仆仆的回来了。早就等得心焦万分的林胡氏和林雨儿母女俩,一听到安子来报说看到马车了,忙扔下手里的活计,快步走出院门,在门口迎着父子俩归来。
“可算回来了,今儿个怎么这么晚呀?”看着丈夫和义子一脸的疲惫,林胡氏忙让安子接过林白钦手里的药箱,关切的问道。
“呵呵,早上又去村西头转了转,里正硬拉着偏要吃过晌午才让回转,好说歹说都不放人,还抢了药箱说不吃饭就不给药箱,呵呵,走的时候好多人家都来送,李婆婆还硬塞了半袋的鲜核桃,说是一定要给你们娘俩尝尝。”虽然疲惫,但林庸的兴致很好,尤其是说起甸头村民的热情,更是颇为感慨。
“哎呦,怎么能拿李婆婆的东西,她一个孤老,平日里都靠村里东家一口饭、西家一口汤的过活着,捡点核桃该拿去卖点钱才是呀。”林胡氏嗔怪林庸不该拿李婆婆的礼物。
“呵呵,我也这么说,可李婆婆不依呀,还说我不拿核桃她也不要我给的药了,呵呵,这老太太脾气也倔着呢.......况且我想呀,下次再去的时候我带些衣服什么的,李婆婆能用上的东西过去,不是比什么都强嘛。”林庸笑着向妻子解释。
“嗯,这样也行。”林胡氏点头应允。
这时,林白钦和胡管家也把车上的东西都提了下来,几袋草药、半袋地瓜、一袋芋头,还有几颗大萝卜,萝卜皮上都还沾着新鲜泥土,想来是匆匆从地里拔了送来的,这些充满乡土气息的礼物,让人看着就觉得感动。
“哥哥,累不累。”林雨儿见林白钦的裤脚上都是泥土,衣服上还被挂破了一个口子,想来这一趟行程可是不轻松。
“不累。”林白钦还是那么惜字如金,不过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给了林雨儿。
“呀,好精巧的蚱蜢,哥哥编的吗?”林雨儿看到林白钦手里居然是一只用青翠草叶编成的蚱蜢,好是惊奇,忙伸手接过。“给我的吗?谢谢哥哥。”
“里正家的黑牛哥编的,我瞧着新奇就问他讨了个。”见林雨儿开心的样子,林白钦也很高兴。
“黑牛哥手真巧,好像活的一样,哥哥,这是什么叶子?”看着这个精巧的小玩意,林雨儿的眼睛都笑弯了,爱不释手的问着。
“好像是叫蒲葵,叶子细长的,他们家后院菜地里有好几株哩。”林白钦解释得很仔细,当初在里正家的窗棂上,突然看到这么一只青翠翠的草蚱蜢时,林白钦也以为是真的,还心想:这只蚱蜢长得漂亮、胆子也大,见了人来也不蹦走。结果走近仔细一看,更是被这精巧的手艺给迷住了,里正见他喜欢,就让二儿子黑牛现场给林白钦编了一只,林白钦如获至宝,这一路上,可是小心的把草蚱蜢揣在怀里,唯恐压坏了。
“呵呵,在里正家的时候见白钦讨这草蚱蜢,我还当是白钦自己喜欢,一路上看你这么小心的看管着,还奇怪白钦怎么也有这么孩子心性的时候呢,原来是给妹妹讨的呀,囡囡,可要好好谢谢你哥哥。”林庸见林雨儿欣喜的翻看着这只草蚱蜢,开口说道。
“嗯,谢谢哥哥。”林雨儿心里很是感动,这一世的这个哥哥也和上一世的师兄一样呀,无论到哪里,心里总是想着自己这个妹妹。
“不谢。”林白钦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看老爷说的,什么叫‘白钦也有小孩子心性的时候呀’?咱们白钦可还只是10来岁的孩子呢,你这个当师父的也不看顾着点,总把白钦当小伙子使唤,看看,白钦的衣服都挂破了,你这师父当的呀。”林胡氏看到林白钦的模样,也是一阵心疼,忍不住抢白了林庸几句。
“呵呵。夫人说得极是。为夫受教了。”林庸还装模作样的向着林胡氏作了一揖,惹得一家人又是一阵欢笑。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说笑着,提溜着礼物,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