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细致的调养,几天以后,林雨儿的“病情”明显好转了,不用别人帮忙也能自个坐起来了。
这一天,吃过早餐,林雨儿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床上,父亲已经到药堂坐诊去了,母亲林胡氏前段时间一直忙于照顾女儿,慈心堂的收支账目等一干杂事都无暇打理,虽说只是一个不大的药铺,但每天的收支情况,以及哪些药材消耗快了需要补货,哪些药材年份久了需要查看,等等这些,都离不了林胡氏的操持,所以现在,看到女儿已经好转,她也就放心的到前院去做事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小丫头秀秀走进屋来,林雨儿禁不住细细打量起这个女孩来。
秀秀的长相就和这个名字一样,秀气而柔美,一对漂亮的丹凤眼,为这张白净的小脸平添了几分颜色,七八岁的小女孩,身量还未长开,但一身水绿色的长裙,倍添了几分俏丽,让人禁不住怜惜。
“小姐,累不累?要不要躺会儿?”
林雨儿没有开口,却只紧紧的盯着秀秀的脸,眼里闪过一丝完全不属于这个年龄的厉色,不过很快,林雨儿叹了口气,小小的脸上满是落寞,而这一幕只让得秀秀无端的忐忑不安起来。
“我再坐一会......秀秀,我昏睡了多少天?”
看到林雨儿开口,秀秀只觉得松了一口气,甚至觉得刚才一定是自己太累、太紧张了。
“有六天呢,小姐,好玄呀!那天要不是白钦少爷拿出那只红参,老爷说,您可是凶多吉少呢。”
“什么红参?”
“说是当年老爷捡到白钦少爷的时候,他贴身藏在胸口的一件宝贝......本来老爷死活不让白钦少爷用的,结果少爷说:东西是死的,老爷夫人对他有救命之恩,这支红参就该给小姐用。小姐,你说神不神?本来呀,您都不行了,结果这红参汤一喝下去......啊,小姐,我不是故意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秀秀急忙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向林雨儿告罪。
“行了行了,快起来!我不是好好的吗,起来吧。你去忙吧。”
“是,小姐。”
虽然刚才秀秀讲得颠三倒四的,但林雨儿还是猜出了大概,自己醒来以前听到的那次激烈的争吵,应该是父亲发现自己已经几无生机,而母亲则认定自己能够醒来,而最后,父亲是用一支属于师兄的红参救了自己。
“红参?”
记忆里,林雨儿找不到任何有关于红参的印象。
“秀秀,我是怎么昏倒的?”
“小姐,您不记得了吗?”
正拿着个鸡毛掸掸,清扫多宝格上那层浮灰的秀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走到林雨儿床前。
“小姐,六天前呀,您和老爷,还有胡管家、白钦少爷一块儿,去小石村问诊,本来好好的,白钦少爷偏要带您去看什么景,结果您就被毒蛇咬了脚踝,也幸亏当时白钦少爷和您在一块,给您吸了蛇毒、洗了伤口,还急急的背您去找老爷......小姐,你真的不记得了?不记得也好,怪吓人的。”
虽然伯钦变成了白钦,人变了,但发生的事情没有改变,前世也是一样的,虽然事情的发生经过和具体细节已经因为时间而记不真切,但大致的经历,林雨儿还是有印象的。
父亲每个月都会抽出两天时间,到附近的村寨为村民行医就诊,因为要去的地方都是一些偏远的小村寨,就医的也多是一些贫苦的人家,所以平日里都是师兄和胡管家陪着父亲去。
但这一次,因为不想呆在家里,林雨儿磨着父亲带自己一块去,去的就是澜春江畔的一个小村庄,叫小石村。父亲在一户农家为老人看病的时候,自己嫌那户人家破破烂烂的,就求着师兄带自己出去玩,去的那个地方好像叫什么跌水崖,是了,就是叫跌水崖。山崖不高,但正好有一股水从崖头跌落,崖下的那一潭水甘冽清澈,景致着实不错。而自己就是在潭边采野花的时候被蛇咬伤了脚踝。本来呀,在水边的蛇多为无毒水蛇,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居然遇到的是一只毒蛇,幸好有师兄在,还用嘴帮自己吸毒,不过,那些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了,被蛇咬伤以后自己好像就吓晕过去了。
但上一世自己也似乎没有昏睡这么多天,也没有这么严重,自然也更谈不上什么红参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