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半途追杀,开元古寺法嗔
第十七章 半途追杀,开元古寺法嗔

自清剑山庄以来,行出百十人,各个纵马疾驰将英雄帖发往各地。

当日,白天英将刘少常领回到房中,见了王铁匠说道:“适才大堂之上家父言语之中颇有将刘兄弟收入我清剑山庄门下,不知王兄意下如何?”

王铁匠道:“这孩子虽是与我同来,但并非有亲,我做不得主的。”

白天英道:“刘小兄弟年幼,却与那闫无常素有来往,更加上他生性放荡不羁,若不强加管制恐日后多有灾难。”

王铁匠看了一眼刘少常道:“白少庄主一片好意,你就在清剑山庄可愿意么?”

刘少常自来对清剑山庄没有好感,特别是对那三少爷白天琪更是心下有恨,便道:“我自小便是如此,在外漂着惯了,那清剑山庄再好我也是不愿意的。”

白天英心道:“恁地不知好赖,我清剑山庄素有威名,在襄都一带更是妇孺皆知,每年有想拜入我门下的弟子何止千万,今日有这等机会竟然不知珍惜”

当下低下身子道:“刘兄弟,入我门派乃是为你着想,总比在外夜宿破庙,以乞讨度日要好些罢。”

刘少常道:“我自己自在的很,这高楼瓦舍之中怎有我那破庙自在。”

白天英听罢叹了口气,便不再相劝,转身走出了房间。

王铁匠笑道:“这清剑山庄如此气派,不缺吃也不缺住,怎地不比你那破庙?”

刘少常道:“就是比不了,况且那白天琪这等歹毒,我更加不想留下。”

王铁匠点点头道:“话也不错,这白家三公子确实手段忒狠,倒不如咱们一块回到城中得好。”

两人拿定了休息,想来也不必再跟白天英道别。便收拾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多时两人便出了房间,朝庄外走去。

清剑山庄地处极阔,弟子众多,此时正陆陆续续出外四散英雄帖,并没人注意刘,王二人。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两人便出得清剑山庄,往襄都走去。

两人并无脚力,行约半晌不过二十里地。途中突然马蹄声骤响,只见身后一大一小两人共乘一马疾驰而来,走得近来原来是白天琪与白天魁兄弟二人。

白天魁将马靠近刘少常,右手举起马鞭更无多话,扬手就是一鞭。刘少常脸上登时多了一条殷红的血印子!

刘少常大怒,骂道:“王八犊子!贼畜生。”

白天魁扬手又是一鞭子,王铁匠急忙相护,竟打到了他的身上。

白天魁道:“兀那铁匠,快快让了开去,免得受了皮肉之苦。”

王铁匠急忙躬身行礼道:“二少爷手下留情,我二人自知言语中多有得罪二位少爷,还请两位少爷多多包涵。”

白天魁兄弟二人纵身下了马,白天琪目光盯着刘少常道:“小叫花子,因为你我被爹爹痛斥一顿,还关了禁闭今日便了结了你,以解我心头之恨。”

刘少常心中极恨白天琪,此时又被白天魁抽了一马鞭,心中大怒,骂道:“狗杂种,王八犊子。要杀要剐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白天琪听罢,从身旁马背上抽出一把大刀来,这把刀着实钢硬,白天琪身材矮小,手中大刀竟和自己身子差不多大小。

白天琪却举手便抡起了那把大刀,劈头便向刘少常头上砍去。

刘少常将心一横,眼一闭只待他将自己一刀砍死。

一旁王铁匠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三少爷却真想要了刘少常的性命,不容多想,举手便用手掌挡住了那把大刀。

白天琪虽膂力有限,但所举大刀颇有分量,王铁匠常年打铁,手掌生有僵茧,一时间虽不至砍断手掌,也是鲜血横流。

白天魁怒道:“死打铁的,找死么?”说罢右手一勾便将王铁匠的手掌隔开。顺势化掌为指,直点王铁匠的檀中穴。那白天魁虽然生的体胖,一身的横肉,年纪也不甚大,可是自小深得白自成家传武学,认穴极准。

这一下子,王铁匠登时浑身酸软,半点也使不出力气来。

白天琪笑道:“这档口看谁来救你。”说罢举起大刀又待砍下。

千钧一发,正此时一声长啸伴着一声:“阿弥陀佛。”白天琪大刀被两股劲力重击,立时脱手弹飞了出去。定睛只见,那两股力道皆是强劲凶悍。只因一左一右,那大刀竟然登时断裂数截,飞散开去。

白天琪“啊”的一声,只觉自己一只手掌被刀柄震得生疼。抬头一看,只见地上落下了一枚佛珠以及一枚石子。

白天魁也是一惊,抬头环眺四周,只见一东一西两个方位各奔来一人。不多时便到了几人面前。

东边之人乃是一名身穿黄色袈裟,垂耳白眉的和尚看样子得有个六七十岁,西边却是一身黑衣之人,以黑布蒙面,自是看不出相貌几何。

那和尚走得近来口诵法号道:“施主小小年纪,心中怎地有妖魔作祟,便想取了这位小施主的性命。”

白天琪一见那和尚一身凛然,出手间竟以一颗佛珠,击断了自己的钢刀,心下便怵了三分,一时竟不敢答话。

白天魁道:“你这和尚忒也多事,我兄弟二人在此行事与你有何干系,你不在庙中念佛诵经,跑来这做甚么。”

那和尚笑道:“这位施主此言差矣,老僧久行南北,心中有佛,便不在于修行于何地,任何地方都可以念佛诵经,并非只有在庙中才可。”

白天魁怒道:“秃驴,你可知我是何人,我劝你还是早早离去,少管闲事的为好。”

那和尚仍是笑道:“施主此言可又错了,天地万物皆为生灵,无论是****又或者是蝼蚁皆有生命,不管你是谁,怎能轻易的来取别人的性命,况且……”

白天魁道:“况且甚么?”

那和尚微微抬头,向那黑衣人看去,继续道:“况且,即使老僧离去,你们也未必能杀得了这位小施主,那位大侠虽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可他与老衲一样以石子断刀,救下了这孩子,自也是不能由你们胡来的,善哉,善哉。”

那蒙面人冷哼了一声,却不答话,白天魁却是一脸愕然,心中道:“这两人武功非凡,皆可在数丈之远以佛珠,石子来射断这口钢刀,眼下却想要那刘少常的性命却是不大容易。”

当下对刘少常道:“今日暂且留你的性命,他日若再在襄都城相见,必然饶你不得。”说罢,纵身上了马,一手抓起白天琪放到马上身前。

转头都那和尚道:“老和尚,留下法号罢,他日必当去得宝刹拜会。”

那和尚道:“阿弥陀佛,老衲出家开元寺,贱号法嗔。”

黑衣人一旁听罢“哦”了一声。白天魁拨转马头向清剑山庄而去。

法嗔双手合十,向那黑衣人道:“阁下弹石救人,侠肝义胆,功夫更是了得,何不取下面罩,好日后相认。”

那黑衣人低沉“嘿嘿”笑了几声,度步来到几人跟前道:“万没想到你我竟同时救了这孩子,定然是他命不该绝。”

从那黑布中传出的声音竟然是极其沙哑,刺耳的很。

那黑衣人继续用他那沙哑的声音说道:“没想到佛爷竟是开元寺法字辈的高僧。失敬得很啊!”

法嗔施礼道:“不敢不敢。”

那黑衣人道:“在下却有一事数年不解,今日幸遇高僧,可否指点一二?”

法嗔道:“岂敢,但不知施主所惑何事?”

那黑衣人低声道:“都言道,出家之人戒杀生,戒偷盗,戒****,戒妄语,戒饮酒。却不知高僧是否严于律己啊?”

法嗔高呼佛号道:“罪过,罪过。老衲自小遁入空门,如今已过花甲之年,这贪镇痴,却是半点不敢沾身。”

那黑衣人大笑道:“那么色呢?”

法嗔正色道:“亦是不敢。”

黑衣人低声道:“那敢问大师,与你同来站在你身后的那名女子她是何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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