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皆是大惊,此人内力竟然如此深厚,简简单单的一招便化解了三人的争斗。那女孩却满脸笑意的站到男子的身边道:“爹爹,这几人只是争斗不休。”那男子笑了笑点头道:“不碍的,等雪小了点我们便走。”
那小女孩道:“若是我们走了,他们再打那可如何是好。”
男子道:“那便打去,又碍得我们什么事。”
女孩嘟起嘴收起了笑容道:“不行,妈妈说过,打架不好的。”
男子笑了笑抚摸女孩的脑袋道:“你妈说的话你总是记得。”
他父女二人自顾自说着话走进了庙中,宛如周围的人都是摆设一般。谢君向前走了几步,一边提防着闫无常一边打量着这位男子,闫无常冷笑一声也不吭声,退进庙门找了个角落闭目养神。
张宗昌也跟着进去,他三人均知那青衣男子武功非同小可,却不知是敌是友,一时间便不知如何是好。
那父女二人进得庙中,男子看到刘少常眼中一亮道:“小子,可还认得我?”
刘少常早就认了出来,他自小顽劣,对旁人更是毫无礼貌可言,一口的污言秽语更是张嘴就来,可那青衣男子身上仿佛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神情更是不怒自威,刘少常一时间竟答不出话来。
那小女孩怒道:“小叫花子好生没有良心,前几日,爹爹救了你这时竟装聋作哑。”
刘少常被女孩这么一说登时恼怒道:“哪个让你们来救,是死是活那是我的造化。”
他从小父母双亡,自幼跟着老乞丐讨生活,平日练了一口脏语,实则是自我防备。现下看到这对父女这般亲昵,心下不快,更觉自己孤独。
男子哼了一声道:“倒是我救人救错了。”话音刚落抬手一掌便向刘少常打去。
谢张二人大惊,没想到这样的高手竟向一个孩童动手,只见闫无常闪身来到刘少常身边伸手便接了这一掌,两人双掌一触即分,闫无常竟后退了四五步,手掌微颤,显然是吃了亏。
只听那青衣男子道:“莫不是驭鬼窟老鬼闫无常吗?”
闫无常强笑道:“我老鬼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便就是我了。”心下却是大骇“此人只此一招便知晓我的门户,果然不简单”
那男子哼道:“内力阴柔,倒有些吸食精血的路子,我劝你还是早早罢手吧,若还练这种不正不邪的功夫,到的头来只怕是落了个尸骨无存。”
闫无常岂能不知那“炼心大法”的利害,只是这内功心法极具奇效,短短两年便使自己功力大增,试问练武之人有谁能抵挡得住这般诱惑。
那男子缓缓的扭过了头,转向刘少常道:“性子顽劣不堪,本该让你吃些苦头,只是念你还有几分骨气今日就饶了你罢。”
“爹爹何必跟叫花子过不去,等雪停了,我们便赶紧去找妈妈罢。”那女孩依偎在男子的身边说道。
一旁的谢,张二人却是不知如何是好,本来想借着闫无常散功之际将他除掉,后才发觉那老鬼功力非凡,实不是对手,正斗时却又来了这等人物,一时间不知怎么应对。
谢君收起长枪抱拳道:“今日若非前辈相救,我弟兄二人只怕是凶多吉少。不知前辈尊姓大名,告与知晓以图回报。”张宗昌点头称是,闫无常却只是冷笑。
那男子道:“谁要你来回报,自己那三脚猫的功夫却也来现眼,闪电枪谢鸿英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谢君大惊道:“前辈认得家父?”谢君之父名叫谢鸿英,当年凭着一杆银枪在江湖上可谓是闯下了不小的名声,只是十几年前隐居世外,到此时更是鲜为人知。此时被那青衣男子一语道出,不禁大吃一惊。
那青衣男子却不回答,重重哼了一声道:“你等三人是打是和与我没有半点的关系,只是此时我父女二人在此躲避风雪,若敢叨扰,定然将你等杀得一个不留”转向刘少常道,“当然还有你。”
那小女孩嘿嘿一笑,跑到刘少常的跟前道:“小叫花子你怎会在此和这些大人一起打架?”
刘少常原本就对那女孩十分恼怒,此时更是不愿与她答话,哼了一声道:“我便住在此处,与你何干。”
那女孩道:“这破庙残垣断壁怎能住人?你看这雪竟而下到了屋里。”
刘少常道:“如何住不得人,我就是住在这里,难道你说我不是人么”
小女孩大急连连摇头道:“不不不,不是的,我没有这意思。”
刘少常一见那女孩竟然如此着急。不禁童心大起道:“你好看不起人,我们乞丐便不是人了么?”
小女孩这下可更急了,她自小便受母亲教诲,言道,不欺人,不辱人,与人为善。此时被刘少常一逗眼中竟要掉下泪来:“妈妈说,众人与蝼蚁何异。我怎会看你不起?”
那女孩本就生的好看,此时被刘少常说的急了。白白的脸颊上泛起一丝红晕,眼眶梨花带雨般闪着几滴泪光。
刘少常登时心软道:“好妹妹,我便逗你来的,这庙中自然是能住人的,而且好玩的东西最多,也不会烦闷。”
那女孩“噗嗤”一声笑骂道:“小叫花又来唬我,这庙中脏也脏死了,那有什么好玩的?”
刘少常道:“我便在这住上一百年也不会烦闷,无聊时便可对这关老爷的塑像说话,你知道关老爷么?”
那女孩道:“自然知道”
“我给你唱一段关老爷的戏文罢”说着便摆开架子唱到:“赤面长髯武艺强,兵机战策腹内藏。青龙、赤兔无人挡,统领雄兵镇荆襄。”边唱边使着身段,那都是在城中讨饭时,听到人家有堂会便学来的。
来回度了几步念道:“某,汉寿亭侯。今奉军师之命,镇守荆州一带等处。可恨孙权,每每着人前来讨取荆州。是俺再三不与,那厮定必不能罢休。”
那女孩看刘少常唱的有模有样不禁拍手叫好转身对那青衣男子道:“爹爹,你看他唱的好是不好?”
那男子道:“你说好那便是好了?”
庙堂之上,众人皆不言语,只有刘少常与那女孩嘟嘟囔囔,有说有笑。
刘少常越说越来劲,专提那些有趣的事,他自幼便在市井摸爬滚打,所见所闻颇多,她从小却是很少外出,父母更是对他疼爱有加哪里遇到过刘少常的经历。渐渐的便听得入神了。
突然间远处笛声骤起,那笛声悠悠扬扬的飘进了庙中,音律优美,像是这寒冷的冬季突然照进一缕阳光般的温暖。
青衣男子听闻笛声道:“风儿,咱们走罢。”
那女孩正和刘少常聊的正欢,这是也听到了笛声,不舍道:“妈妈叫我了,我这便走了。”
刘少常自小便和老乞丐相依为命,后又跟闫无常生活多时,却从没有玩伴。此时有一个年纪相仿的俊俏女孩心中自是十分欣喜。见小女孩要走心中竟是一酸。
那女孩笑道:“你叫什么名字,往后我总不能叫你小叫花子罢”
刘少常听那女孩说话大有相见之时,心中大喜道:“我叫刘少常,是老鬼给我起的名字,我说是难听,可总比没有的好。”
小女孩道:“名字又有什么好听难听的,就是叫个老鼠蟑螂的便就真成了么,我叫钟离风儿,爹妈都管我叫风儿,你也这般叫罢”
闫无常,谢君,张宗昌听后皆是大吃一惊“哎呦”一声。心中道:“她。。。她复姓钟离?”
那青衣男子长袖一挥哈哈大笑起来抱起女孩纵身跃出了庙门,不多时那笑声已然在数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