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寒风袭来,天空之中飘飘洒洒下起雪来。
“谢兄,这是何意啊?”张宗昌不解道。
谢君笑道:“张兄来看”,说着便拉着张宗昌来到适才打碎的巨石旁,“这巨石是我昨夜趁那孙胖子不备赶到这里动了手脚的。”
张宗昌“哦”了一声捡起一块碎石仔细观详,只见那石块一面光滑,与一般石头无异,可另一面显然是被人用斧凿之物击打过.
张宗昌沉思片刻忽然道:“是了,谢兄于昨夜至此将那巨石挖空,再原原本本的塞进些石屑放回原位,不知情人自然看不出这石头的玄机了”
谢君笑道:“张兄见笑了,这世上哪会有人单凭一双肉掌便可将如此巨大的石头劈碎,只是我虏了这胖子后他却成天想着逃跑,我便想出这一招来吓一吓这胖子。”
“谢兄果然好计谋,这下那孙胖子怕是半点也不敢有逃跑的念头了”说罢两人抚掌大笑。
不多时,谢张二人唤醒孙胖子,张宗昌牵了马,将孙胖子绑了放在了马背上。如此二人便向西而去,走了约有十几里路,谢张二人便见先前那小二所说的深林了,三人一马进去了森林.
谢君久行江湖,经验老练知道这林子颇大,便一路上用枪尖在树上刻上了记号,行不多时张宗昌“哎呦”一声,伸手捡起地上的一枚钢钉道:“秦堂主果真到过这里”
“张兄怎地知道?”
“谢兄请看,此乃我堂下碧水寒钉,是用上等精铁所制,如今掉落在此想必是秦堂主与人在此地发生过打斗”张宗昌急忙向前走了几步便又看见了几枚钢钉。
谢张二人不敢耽搁向前寻去,过了几个时辰天色已黑,二人更是加快脚步,不多时便隐隐看到一棵大树之下似有一人斜卧,张宗昌心中一惊,连忙跑了过去。
只见一具衣衫已被猛兽撕破,白骨外露的尸体,不禁放声大哭,那面目依稀可辨只是怖的吓人,谢君知道这便是碧水堂堂主秦罗,不禁仰天长叹,张宗昌更是怒火中烧,誓要生啖老鬼之肉,锉其骨,饮其血。
谢君一把将孙胖子从马背上拖下言道:“有道是父债子偿,师傅之过看来也要你这徒弟来受了”
孙胖子此时已然吓得魂飞魄散了,连连磕头,口中大喊饶命,双腿之间早已是屎尿横流了,谢君提起长枪,枪尖一挑扎入了孙胖子的咽喉,孙胖子“啊”的一声,脖颈之中,鲜血迸出,便没有了气息。
张宗昌谢过谢君,便整理好了秦罗的尸体,找了一处空旷之处用孙胖子的那柄大刀挖了一处土穴,也没棺椁,草草将尸体掩埋了。随后谢君找来一根圆木将之劈开,用枪尖刻下“碧水堂堂主秦罗之墓”。
二人忙活了一阵子,更不敢久留下去,同乘一马一路飞奔直向和阳城。
不多时谢张进入了和阳城内,夜已三更,一路上更是寒风刺骨,二人便下马准备找店借宿,哪知此时已晚谢张二人连找了几家都已客满,这才进入了和阳城内最大的客栈。
谢张二人进去客栈,吩咐小二将那马儿牵到后面喂食。二人在厅堂叫住了老板,张宗昌问到:“店家,今日里可见有一人身着白衫,举止怪异,蓬头垢面?”
店家言道:“见了,便在小店住下了”
谢张一听大喜,谢君道:“店家你可看清楚了?”
那店家不假思索言道:“没错,那位爷脾气不小,是穿了一身白袍,蓬头垢面这错不了”
张宗昌道:“那贼人在哪个房间?”
店掌柜一听知道这两人多半是寻仇来的,心中一惊,后悔自己多嘴道出了那客人的踪迹,原本那江湖之人互相争斗也是有的,店掌柜也不多去计较。
但在自己店里动起手来那损失也是不小的,最怕的是闹出人命来那就遭了。张宗昌见那店家支支吾吾不敢答话,伸手入怀便掏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说,那厮到底住在哪里?”
店掌柜大惊:“这位客爷……小的……小的许是看错了……那客官怕是……怕是不是二位要找的人”
张宗昌冷哼道:“你以为你不说我便找他不到么?待我宰了你再将你这客店翻个底掉还怕找不出那老鬼么。”
店掌柜惊出一身冷汗,哆哆嗦嗦道:“那人……那人住在天字一号房间……客爷您……”不等店掌柜说完,张宗昌反过匕首一点那掌柜的中枢穴,掌柜的登时瘫软在地。
谢张二人使了个眼色,按住脚步,悄悄的往天字一号房间走去。
他二人走到房门外,试探着倾听房内的动静,屋内静悄悄地,也未点灯,借着月光二人便轻轻的打开了房门,谢张二人皆握紧了兵刃突然一跃而入,但是房内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张宗昌晃亮了火折子却哪有老鬼的身形,二人大失所望返回到大厅,张宗昌一把拎起店掌柜道:“房内哪有人,你莫非在消遣我们不成!”
“哎呦”掌柜的道:“我哪里敢得罪二位英雄,今日里那人确实是住在这天字一号房内。这……这怎么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后院喂马的小二刚好返回,一见掌柜的被张宗昌一手拎了起来正在逼话,大吃一惊不知所措道:“二位客官,这是如何说的?”
掌柜的见小二回来像是遇到了救星一般连忙喊到:“小二,你来的正好,今日里可是有一位……有一位穿白衣服,蓬头垢面,出手阔绰的客官住到这天字一号房啊?”
小二忙道:“确有其人”
谢张二人这才将掌柜的放下,思索片刻谢君道:“想必是那老鬼听到我俩寻他而来便悄悄溜走了!”
“定是如此”张宗昌连道“可惜”
谢君道:“想来,那老鬼应是刚走不久,他正面临着邪功反噬之际,我二人若快马加鞭也未尝赶他不上”
张宗昌大喜道:“正是,店家快快备马”
那掌柜的巴不得赶紧送走这二位大爷,一听他们要追那人,连忙吩咐小二备马,自然也为谢君备了一匹。
二人付了银子鞭鞭打马出了和阳城,谢张二人纵马疾驰,片刻便出了城,闫无常不知往哪里走了,谢张二人只能一边打听一边赶路,两人除去吃饭睡觉便都在这马背之上。
这天,谢张二人腹中饥饿,身上所带的干粮早已吃完,再加上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倍感疲惫。行不多时,突然见道旁隐隐约约有一户人家。
二人大喜急忙催马前行,那农户家前用篱笆围了起来,院中晒着桑麻蚕叶,到得院前谢张二人下马,谢君高声道:“家中有人么?”他内力深厚虽不甚用力,那声音却远远的飘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却不见院中有何动静。二人又是招呼了几声,仍是不见人影。于是两人纵身一跃便进的院来。谢君走到屋门前轻轻叩门道:“叨扰了,请问有人么?”
只听屋内抽抽泣泣,似有人哭泣。却是又故意压低了声音。谢君知是屋内有人便道:“屋里的主人请了,我兄弟二人冒雪赶路,行至此处,腹中实在是饥饿难耐,还望老乡行个方便”
“门外的,可是要些吃食么?”屋内人说道。
谢君道:“正是”
屋内人这才缓缓打开了屋门,是一名壮年男子看岁数也不过二十几。
见到谢张二人却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般的向里屋说道:“孩儿他娘,不是那恶人。。不是那恶人”只听见里屋之中哭的更加大声:“怎地不是他,让他把我也杀了吧,活着还有个什么滋味。”
谢张二人吃了一惊,谢君问道:“这位小哥,是不是有什么难处?”
那农人叹了一口气,眼中含泪道:“二位先进屋罢,我这就给二位做些吃的。”
谢君道:“不忙,小哥有何难处我二人愿意相帮。”
那农人眼泪夺眶而出大哭道:“我那苦命的孩儿,还不满周岁,便被歹人害死了。”
谢张二人大吃一惊同声道:“闫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