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见
第十五章 初见

繁华热闹的街道上,一位穿着破旧的素白衣衫的少年左顾右盼地闲逛着,不同于其他逛街的人群,他似乎对任何东西都好奇得很。

就比如,一个男子是不会在胭脂摊停留太久的,他倒好,拿起盒盒罐罐的仔细研究起来,老板终于忍不住说了句:“公子啊,你是要买给心上人吗?这都是上好的胭脂,你喜欢哪一种的,淡雅的还是艳红的?”

那少年看老板一脸的不乐意,调皮地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胭脂,说:“老板啊,我可没有心上人。”

老板这回是真的把“请你离开”写在了脸上,不悦地说:“公子请离开吧,这都是姑娘们买的,你一个大男人莫非也要浓妆艳抹?”

少年不屑地看了一眼摊位上摆的胭脂,确实都颜色诱人,盒子精美,但他还是摇摇头道:“我只是瞧着这些东西不想什么好东西!”

这话说得不小声,一个在一旁正打算看胭脂的姑娘犹豫着离开了。老板一见气了,反驳道:“你懂什么,不买就走,别打扰我做生意!”

少年不服气,道:“老板,做生意也要凭良心啊,你这些花花绿绿还很香的东西里放了凝香烟草,此植物有有奇特的香味,对皮肤有害的。这姑娘抹在脸上,啧啧......”

几位姑娘都打算要付钱了,一听这话,都向老板讨伐:“老板,你也太不厚道了,我说你家的胭脂怎么比别家的香,原来是加了不干净的东西!”

“走走走,不买了!”

几个姑娘还带走了几个看热闹的,这家胭脂摊位顿时冷清下来,老板着急地喊道:“都别走啊,别听他的!”

可是没人听,反而都狐疑地打量,打量过后都一一离开。

老板恶狠狠地看着少年,心想: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可是自己也确实在胭脂里放了那些东西,只能无奈地开始收拾摊位,今天是不会有生意了,嘴里还碎骂着:“倒了大霉了,碰上个扫把星!”

少爷看老板可怜的收拾东西的身影,突然大步走到老板面前,一脚踢倒了摊位,所有东西摔到地上。老板想伸手去捡,少爷又快速地一脚一脚地踩。

老板先是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会儿反应过来,直指着少年的鼻子骂:“你还想怎么样啊?你个小兔崽子!”说着就要伸手去打少年,少年一把手抓住老板的手,老板就疼得咧嘴,他没想到这个少年力气居然这么大。

“疼疼疼......”老板叫唤起来。

少年叹一声气,松开了老板,老板瞪了一眼少年,一甩袖子,哭丧着说:“就当我今天倒霉!”

少年看着老板,理直气壮地说:“这些东西都是害人的,你舍不得毁掉,那就我来帮你,你还反过来骂我。”

老板一想到今天没赚钱,东西又都被砸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诉起苦来:“哎呀,我的夫人重病,家里的钱都用完了,我只是个摆摊的,平时生意就不好,才想着弄点香料,姑娘们都比较喜欢,可是现在,一切都完啦!”

少年没想到老板就这样坐在地上嚎啕大叫起来,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人群纷纷指责少年,少年无所畏惧,大喊道:“是他做生意不讲道理先,我是路见不平!”

可是少年哪里懂,人们根本不在乎真相,他们所看到的是老板是弱者,老板受了欺负,他们认定,那另一方,必定是坏人。

“怎么这样啊?砸人家东西还打人!”

“老板太可怜了,胭脂都掉在地上了!”

“这不是欺负人嘛?”

少年看这群人都不讲道理,只想快点离开,提脚就要飞起,却被一颗小石头打中脚跟,疼得他只好落地回来。

“谁?是好汉就露面出来!”少年怒喊道。

人群此时也安静下来,纷纷再找究竟是何方高人。突然,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一个男子牵着一辆马车走近。

这男子正是狸玉,而在马车里的正是受伤的狸茸。

狸玉从襄门出发,带着狸茸一路快赶,总算是赶到了凌云山脚下,这里有个还算热闹的小镇,本来想抓紧时间穿过小镇上山,尽快赶到凌云洞的,可是偏偏在大街上遇到了不平之事。

狸玉虽然赶时间,但还是做不到袖手旁观,心想快点解决就好了,于是在少年想要溜掉的时候出手了。

少年见到狸玉,微微有点被对方的气场震慑到,他心想:难道是武林高手?这气定神闲的模样,应该是高手。

想到这个,少年反而有些兴奋了,他这次来到中原,就是想见识见识中原的武林高手,师父曾经对他说,他也是中原人,所以长途跋涉来到这里,想见识自己的家乡究竟是什么样的,家乡里的人,又是如何的。

少年拱手问道:“在下将一羡,敢问阁下是?”

狸玉答:“在下狸玉。”

“狸玉?狸玉是谁?”少年心直口快,就问出来了。

狸玉也没有计较对方竟然不认识他,只是说:“这位老板是做小生意的,你砸了人家东西,岂有不赔之理?我看将兄弟你也是江湖之人,切莫给我们江湖之人抹黑!”

将一羡听到这话,当下就不满了,正要反驳,结果又冒出个声音:“狸少侠,你不问事情青红皂白,就这样说,难道不是也在给我们江湖人抹黑吗?”

此人是个女子,说着话时也从高处飞落到地,正好在将一羡的身旁。女子身后背着一把剑,年纪瞧上去还很年轻,脸上的初入江湖的傲气还未褪去。

狸玉没想到事情如此复杂,又牵扯进来一个女子。他看了一眼马车,然后才对女子说道:“敢问......”

狸玉还没问出口,那女子就自行回答了:“你不用问我是谁,你们素阳镖局已经是皇家镖局,而你狸玉也非我江湖之人了,我也没必要告诉你我是谁!”

狸玉被堵得说不出话,他现在有些着急,心想:这档子事是管不着了,还是不要惹太多麻烦,救茸儿的命要紧。

狸玉转身就要走,那女子抛去不屑地眼神,她最恨为了荣华富贵倒戈朝廷的人,简直丢江湖中人的脸,尤其是一直受人敬仰的素阳镖局,这简直让人唾弃。

反倒是将一羡喊住了狸玉:“狸少侠,请留步。”

狸玉站住,回头,问:“将兄弟有何事?”

将一羡说:“我最讨厌事情不清不楚的,刚刚你误会了我,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走了。”

说着将一羡又对依然坐在地上的胭脂老板说:“你来说,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敢说一句假话,哼哼。”

将一羡坏笑起来,老板坐在地上吓得背后发凉,他慢吞吞地站起来,对着大家说:“刚刚......是我卖假胭脂,被这位少侠发现...”说着老板怯怯看了看将一羡,继续说:“然后我还出言不逊,这位少侠才发了火砸了我的摊子。”

这话一出,众人就像风吹的草一样纷纷指责起胭脂老板,说他卖假胭脂活该,一看没什么热闹了,也差不多都散去了。

将一羡看看狸玉,等着他表态。

狸玉一看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也坦然大方地向将一羡道歉:“对不起,将兄弟,刚刚是我看事情看得太表面了,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不然一定以好酒好菜以表诚意。”

“哼!”这时那位女子又说话了,“狸少侠,什么要事在身,莫非是给那个皇帝当走狗?”

狸玉听在耳里,却没有回话,只顾自己拉着马车往前走。

那女子看狸玉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气不过,当下两步并作散步追上去,拔出别在身后的剑,一剑砍向马车上的轿子。狸玉一见女子来势汹汹,连忙用力把马车移到一旁,用双指迎上女子的剑,夹住了剑锋。

女子比狸玉力气尚小,无论如何使力,剑被狸玉牵制着就是动不了。

将一羡一看,这狸玉武功不弱啊,想要对付这个丫头还不是瞬间的事,但他迟迟不动手,因为一旦动手,女子就会被自己的剑气所伤,所以等着女子把剑收回去,是个君子,不像女子口中说得那么不堪。

将一羡刚想走上去,有听到了胭脂老板的哼唧。那老板居然还赖在这里,将一羡无奈,把自己的钱袋解下来递给老板,说:“拿回去救你夫人的命吧,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了,还有,如果你想让你的胭脂更加受欢迎,不要放凝香烟草,应该放野薄荷,记住,不要放太多。”

老板愣愣地结果钱袋,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今天对他来说真的是跌宕起伏啊,不过他还是感激涕零地对将一羡说:“大好人啊,谢谢!”然后就高兴地拿着钱袋走了。

将一羡本想走到正在僵持的女子和狸玉身边,却不经意瞥了一眼一旁的马车,马车的帘子正好迎风飘起,将一羡看到轿子里睡着一个小女孩。

那女孩的脸色,不太好啊,快死了吧,将一羡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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