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生死镖另有秋千
第四章 生死镖另有秋千

狸玉带着剩下的几个弟兄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襄门。由于这里非常繁华,所以人也比较多,女孩一见到这么多人,一直很不安,狸玉温柔地安慰她说:“别怕,很快就到家了。”

走到一个交叉口时,狸玉对怀中的狸茸说:“茸儿,让百里叔叔带你回去,我很快就回去看你,好吗?”狸茸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狸玉就把狸茸交给了百里彦,自己和霍凡带着货物往他们的最终地点赶去,那就是天文府。

天文府内,陈摄鹤正在吃过午饭,正悠闲地在屋中闭目养神,两个年轻的丫鬟在一旁为他扇风。他心里想到素阳镖局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那个美若仙子的狸瞳姑娘,不觉嘴角微微舒展。

这时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慌慌张张的家丁,大喊:“老爷!老爷!”陈摄鹤不悦地睁开眼,问:“慌慌张张的,什么事情?”

这个家丁说:“素养镖局的人回来了!他们请老爷出去验货!”

“什么!?”陈摄鹤一下子站起来,吓着一旁的丫鬟们了,陈摄鹤立即冲他们喊:“滚!”,丫鬟们受惊地赶紧退下。陈摄鹤哼一声,说:“算这个狸玉命大!”

狸玉和霍凡在天文府的客厅已经等了一刻半,可是连杯茶都没有,霍凡已经按耐不住地抱怨:“这个陈摄鹤,仗着自己是天文御史,摆这么大的架子!”

狸玉示意他安静些,这时就听到有人从后边赶来了。“哟!狸总镖头,你可算回来了!”

这走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陈摄鹤,他一脸谄媚的笑,霍凡不待见,退一边去了。而狸玉上前说:“陈大人,这次押送的货物都在这里了,你点一点。”

陈摄鹤说:“不用,狸总镖头办事我放心,你也放心,这事我定会奏明圣上,一定重重有赏!”

狸玉疲惫地笑了笑,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陈摄鹤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那在下就不送了,慢走。”

狸玉带着霍凡回去的路上,霍凡好像心情好多了,还忍不住笑了出来。狸玉不解,问:“你怎么回事啊?”霍凡说:“我刚刚在箱子上装了一个土灰弹,陈摄鹤一打开肯定遭殃,哈哈!”

狸玉脸色沉下来,说:“霍凡,你怎么还这么幼稚!你知不知道,这东西是皇上的,万一陈摄鹤在皇上面前告你一状,看你有没有好果子吃!”

霍凡也不悦了,说:“狸玉,这几年你真的变了很多,我们是江湖人,为什么要受那些约束!当初我来到素阳镖局,是敬仰素阳镖局百年来的名声,还有老爷的素阳神掌,而不是在你底下在陈摄鹤那种人面前受气!”

不容狸玉回话,霍凡就生气地快马加鞭往前去了。狸玉注意到刚刚霍凡叫了他的名字,从前自己还未当家时,和霍凡两人是多么快意恩仇,肆意潇洒,可现在身为当家的,那就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要考虑全镖局上下。狸玉思前想后,还是打算回天文府和陈摄鹤道个歉。

回到天文府,狸玉就听走廊那边似乎有人争吵,于是走过去看看,听到有人在抱怨:“那个混蛋弄的土灰弹!”

一旁的人都在偷笑着,狸玉定睛一看,地上竟然都是散落的箱子,而那些箱子正是这么多天以来狸玉拼了命也要保护的货物,令狸玉心凉的是,从箱子里散出来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石头,而那中了土灰弹的人还气急败坏地一直踩。

狸玉忍不住冲上去,直接提起那人,问:“你在做什么!”

一干人等见是狸玉都吓得不敢说话了,直接吓跪在了地上。狸玉自知问不出什么,直接往里走去找陈摄鹤。

“陈摄鹤!陈大人!”狸玉远远看见陈摄鹤,就大喊起来。

陈摄鹤见狸玉气势汹汹的,知道外边那些奴才们坏事了,但依旧装傻赔笑:“哟,谁惹我们狸少侠啦!怎么了这是?”

陈摄鹤走近狸玉,却被狸玉一把推开,狸玉问:“陈摄鹤,我问你,你让我们运送的到底是什么!”

陈摄鹤说:“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个跑腿的,这皇上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呢?”

“哼!”狸玉一只手抓起陈摄鹤的衣襟,用力将他提起,陈摄鹤的两脚离地,呼吸不上来,只好求饶:“狸总镖头,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

狸玉放下他,瞪着他,说:“你最告诉我真相,不然我让你去和我死去的那些弟兄们陪葬!”

陈摄鹤吓得魂都没有了,那里还敢造次,他大口大口得呼气,断断续续地说:“这不是我的主意,是上头派旨下来,说让你们素阳镖局顶着风头,还让我把生死镖的消息泄露出去,其实真正要运送的东西已经让秘密守卫队暗中运送了.......这样想要劫镖的就只会找你们,就算你们失败了,也不过是些石头罢了......这都是上面的意思!”

狸玉一拳捶向一旁的树,那棵树立刻散落许多叶子。狸玉又问:“那皇上到底想送什么东西,劫镖的又是什么来头?!”

陈摄鹤回答;’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隐约知道和一百年前的战争有关......我就知道这么多”

狸玉再问:“你说的是否属实?”

陈摄鹤直连点头说:“绝无半句虚言!”

狸玉哼了一声,感叹:“朝廷水太深,江湖不屑争!”然后就离开了。

陈摄鹤见狸玉走远了,整个身子都软了,嘴里却还在嘟囔:“我谅他也不敢杀我......我可是天文御史.....”可陈摄鹤话还没落音,只听得“咯吱”一声,方才被狸玉捶的那棵树竟然裂成了两半,陈摄鹤吓得再也不敢乱说了,只喊:“来人啊。快来人啊!”

回到素阳镖局,狸玉才真正放松了自己,他想起今天霍凡对他说的话,是啊,这几年小心翼翼,却忘记了自己本是江湖人,朝廷,江湖,朝廷江湖,自古以来,这就是不可交融的。

“哥哥!”一句甜甜的声音打断狸玉的思路,狸玉总算会心地笑了,转身一看,果然是自己那个可爱的妹妹狸瞳,他身后站着霍凡,霍凡看他一眼,嘴唇动动却没有说话。

狸瞳今年才十五岁,却越发出落得漂亮,她的皮肤本来就很白皙,这两年长高不少,身材也变得窈窕,加上身着一身樱桃印花织锦裙,确实很惹眼。这一年已经有不少的附近的贵公子上门提亲,可是狸瞳还小,狸玉也舍不得。

狸瞳一看到狸玉就扑进他的怀抱,说:“哥哥这一离开又是半个月,你可知瞳儿想你想得饭都不想吃了。”

狸玉轻轻推开狸瞳,带着嗔怪的语气说:“你啊,也算是个大姑娘了,还这么没规没矩?”

狸瞳撒着娇说:“有哥哥在,瞳儿一点也不愿意长大!”

狸玉笑着说:“说什么呢!哥哥问你,我不在的时候你乖不乖?”

狸瞳认真地说:“怎么会不乖!玲嫂教我刺绣,夸我非常有天赋,我绣的玫瑰,就连蝴蝶也被欺骗了,飞到我的玫瑰上不肯走。还有,我去向孙嫂学了做菜,我学会了醋烧鳗鱼,盐焗鸡肉,都是你爱吃的。”

狸玉见狸瞳滔滔不绝地说了半天也不停休,只好打断她说:“好啦好啦,说这么多也不嫌累,我知道你乖就好了。”

狸瞳还想往狸玉怀里钻,却被狸玉推开,狸玉说:“瞳儿,再过几年你也要嫁人了,要有点女孩子的样子!”狸瞳撅起嘴,委屈地看向霍凡说:“霍凡哥哥!”

霍凡看看这兄妹俩,又看看委屈的不得了的狸瞳,只好搭话:”大当家的,瞳儿也只是,太久没见你了。”

狸玉向狸瞳说:“瞳儿乖,哥哥和霍凡哥哥有些事要说,你先自己去玩好不好?”狸瞳一听,看看霍凡又看看哥哥,知道他们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可还是跺着脚不高兴地离开了。

狸玉看着狸瞳离开的背影,还真忍不住笑了,心想:这丫头.....叫我宠坏了,看来,是该考虑让她嫁人的事了。然后又看向霍凡,说道:“霍凡,今天你说的那些话,一时提醒了我。你说的对,我们素阳镖局本是行走江湖的,我们只需走江湖规矩,不需畏惧强权。”

霍凡听了会心一笑,一拳轻捶到狸玉肩膀,说:“六子他们去了,所以我心情不好,拿你撒气了”

狸玉听到这里,想起在客栈时的厮杀,难免也难受起来,他说:“他们的离开我也很悲痛,这样吧,这几天你让你带些抚恤金去安抚他们的家人,一定要保证他们以后的生活。”

霍凡点点头说:“好的。”

山洞外边的鸟儿唱歌格外清脆,俏嫣然的心情舒畅了不少,身体自然也好受了些。她停止运功,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赫赫有名的素阳神掌果然名不虚传,俏嫣然觉得受伤处先是由内而外的阵痛,继而又是由受伤中心蔓延至全身的剧痛。

山洞外的鸟儿突然尖声扑着翅膀飞走了,俏嫣然看向洞外,知道有不速之客来了,冷笑一声,说:“你大可不必再观察,此刻你要取我性命是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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