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岳府旧事
第二十二章:岳府旧事

秦歌的伤好得比预期要快,可以开始行走了,但是走不了几步就胸口疼,所以她一直贯彻着以夫代步,每天秦烬都抱着她在南城到处游玩,阅尽美景,她自从四年前到京城,很少有时日出去游玩,这倒是弥补了这四年的空缺。

老实说,这样的生活确实不错,有人疼惜,不管真假,也的确是在疼惜她,最难得是不用理会另外的事情,没有勾心斗角,不用处处提防,步步为营,也不用担心性命问题,闲适而自然,可是,她生来就是不能过这样的日子。

今天让丫鬟随意装扮一番,秦烬带着她来到了南城的曙色园,本来还有一天两人就要成亲了,婚礼前三天新娘新郎是不能见面的,但依秦烬的性子怎会在意这些。曙色园是工艺园林,精致七巧,是大师宇文璐的得意之作,就连秦歌看了也是暗暗称奇。

转过一处十折桥,白花青藤垂曳的圆拱门,眼前便是一清寒潭,寒潭之中,圆荷泄露,粉莲微露,锦鱼长跃,溅起一片水花,秦烬将她抱上回廊,在长椅处歇息,他似乎有些累,半靠着长椅,星目眯眼,气息浓重。

“王爷,你很累吗?”秦歌用袖子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水。

秦烬微微一笑,“秦歌,你看起来挺瘦的,但为什么抱起来这么重?”

“我看是王爷自南疆回京城之后,贪图享受,疏于练武。”

秦烬挑眉,有吗?

“王爷,这里可以钓鱼吗?”秦歌问道。

秦烬突地睁大眼睛,直起身子,“你不是这么破坏景致吧?”

“不能钓鱼吗?”秦歌疑惑地看向对面的一个 身着破烂的老人,“他不是在钓鱼吗?”

秦烬无奈地笑笑,身边没有带随从,只有自己去买鱼竿,他看了看周围,这里的游客不多,也不少,除了那个钓鱼的老人,大都是非富即贵,身份显赫,应该不会对秦歌不利,这才放心地走出去了。

秦烬刚走出不久,秦歌便四处张望,人来人往的,她从袖里掏出一支玉箫,轻轻在栏杆上扣了一下,声音不够响亮,但也还是有不少人听见了,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她,秦歌抿唇笑着,又扣了一下,再扣了一下,然后打算将玉箫扔进水里,衣袖翻飞间,玉箫已经脱离手掌,落在另外一个人手里。

秦歌静静看着眼前的老人,没有说话,暗揣他的目的。

这个人,她是绝对没有见过的。

老人将玉箫收进了自己的怀里,呵呵一笑,拿起鱼竿又扔到潭水里,在长椅上坐了下来。他的动作潇洒,脸上也挂着笑容。

这个奇怪的老人……也或许他并不是那么老,只是没有梳理的长发凌乱地披撒着,衣服破烂,胡子满脸,看起来时很的确很老。

“姑娘,你也喜欢钓鱼?”

秦歌点头,点头不代表她是真的喜欢,也不是代表她不喜欢,这个时候,点头为好。

“姑娘,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曙色园。”秦歌淡淡道。当然听得出他话中有话,只是她没必要跟他较劲。

老人回身来看了她一眼,眼里有着淡淡的笑意和凌厉,明亮异常。他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个酒坛,提起就往嘴里灌,顿时酒香四溢。

秦歌也不说话,仍旧静静看着他,连一丝表情都没有。

“你错了,这里不是曙色园,不是。”老人挥挥手,怪里怪气地说道。

她道:“你喝醉了,这里就是曙色园。”

老人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这里是岳府。”

“那是以前,现在是曙色园。”秦歌淡淡笑着。

“在关外,有一个神秘的古老家族,族姓祁岳,传闻祁岳家族的祖先是凤凰之子,也许是受不了关外的风沙,在一百年前,祁岳家族移居关内,改族姓为岳,也就是曾经住在这里的绢纱岳家。”老人不疾不徐地灌了一口酒,接着说,“你知道岳家为什么叫做绢纱岳家吗?那是因为岳家纺出的绢纱细腻如花瓣,柔滑紧密,桑国这么多的纺织,没有一家及得上。”

“但是,二十年前的一场大火,烧了三天三夜,繁盛一时的岳家从此就消失了,就连岳老爷的一双女儿,一个六岁,一个才刚刚出生,她们同样葬身在那场火里。”

“很多人说是因为祁岳家族的人受到了诅咒,凤凰的诅咒、、、、。”

老人说着就没有了声音,眼神变得杀气腾腾。

“我从不信鬼神之说。”秦歌道。

“我也不信,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查,查原因,查凶手,也一面在寻找岳家后人,我一直坚信,岳家不会这样就消失了。”老人的话让秦歌微微一震,然后又轻轻笑了,没想到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还有人会记得。

秦歌美眸微暗,光华流转,蓦地动人心弦,老人直直盯着她的脸,任酒坛滚落在脚下,他突然大叫起来,“就是这个样子,就是这样,她也是这样的。”

“老人家,你的她是指谁?”

“她,她是,她是,她是岳府的夫人。”

听到这里,秦歌总算明白了,为什么这个老人要把这个故事告诉一个陌生人,原来这般。“老人家,你是怀疑我就是岳府的女儿。”

秦歌向来聪明绝顶,岂会猜不出来?

老人痴痴望着他妩媚而阴沉的容颜,笑起来。

“可是,按照老伯的说法,那个岳府的大女儿已经二十六岁,小女儿也应该是二十岁,可是我时年二十三,而且我不姓岳。”秦歌说了话,但她也不是姓秦,秦歌,只不过是一个假名罢了,这个假名还不是她用得时间最长的一个。

老人没有说话,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是呀,秦歌的面容看起来顶多二十岁,兴许这是上了妆的缘故,所以她二十三岁也合情合理。

老人一下子就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眼睛失去了神彩。“打扰了,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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