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认识他。原来我们是好朋友,但是,可能是我间接的害死了他的妈妈……”雾月苦笑了一下,对着时依依说出了事实。
“小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呢吗!”时依依听到这里,不禁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什么叫间接害死,那个转学生是过来干什么的……
雾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但是当年那时我回过神来就已经在医院里面了,他抓着我问我当时只有我在那里,为什么不及时的救救黎阿姨,我就知道什么都晚了。”
时依依听着雾月的胡言乱语,疑惑的皱眉,她在说的是什么……
“依依,我知道你可能不明白,但是三年前的鼓楼倒塌事件你还记得吗?”雾月苦笑了一下,随后看着时依依的眼睛,认真地继续道,“那时我们在那里……”
时依依震惊了,那个鼓楼倒塌的时候,里面的游客有好几千,最后仅有门口几人生还……
“是,我们当时就是即将出去的那一批游客。我是被黎阿姨推出去的,如果我当时拉她一把,也许她就不会走的那么早了。”
“小月,其实我觉得这个事情不怪你。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自责呢?”时依依轻轻拍了拍雾月的肩。
“可是,黎溪澈他失去了妈妈,而我却是他的妈妈救下来的,他会恨我。”雾月的眼神迷离,却又透着一丝笃定。时依依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那么坚信那个新来的会恨她,可是却好像可以感觉到她的自责。
那天晚上,时依依拉着雾月早早的睡下了,雾月不记得那天回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也不记得时依依对她说了些什么,亦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记得那天晚上她梦到了自己小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四个人开开心心的……
第二天,也就是周一的早上,升旗仪式之前是有半个小时的自习时间,往常,老侯总会到班里看着大家一起学习,可是今天,老侯没有来。
感觉到了雾月的心不在焉,雁歌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想了想,递了一张纸条给她。
雾月看着他递过来的纸条,上面的字迹微乱,看上去写的有些着急。看着上面的字,雾月一愣,只见上面写着“别担心,有我呢。”
雾月对着雁歌笑了笑,雁歌也回以一笑,之后就到了升旗的时间。升旗仪式的时候,老侯还是没有来。直到下了上午第二节课,课间操的时间,老侯带着转学生,嗯,也就是黎溪澈来到了班里,介绍了一下,给黎溪澈找了个座位,嘱咐了几句,就催促着大家去上操了。
全程雾月都是抬着头,紧紧盯着黎溪澈,本以为心中会万马奔腾,却没想到做好的准备,酝酿的勇气,在真正见到的那一刻,全部都化为乌有,心中只是平静,也只有平静,他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还是那样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穿着舒适的帽衫,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看着让人很舒服。
应商对着黎溪澈笑笑,点了点头,算是老友见面打过了招呼。黎溪澈从讲台向下扫了一眼,看到了盯着他的雾月,他不禁笑了笑,当年自己的不懂事,把失去母亲的所有都怪到了她的头上,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错,当时自己一定是吓到她了,她的性格,会一直记着吧……
他无奈,心想这事急不得,刚回到座位收好自己的东西,就被老侯催着和大家一起去上操了。
雾月做操的时候,一直在想着黎溪澈的那个笑,他对自己笑了,那笑,就像多年之前那样,那么温暖,是自己眼花了吗……
排队本来在后面的雁歌,不知怎么回事,悄悄换到了雾月的旁边,右边的他突然一开口,吓了雾月一跳。
雾月表情怪异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队尾,老侯正在和别班的老师聊天,没有注意队里,看着男生队中间突然突出的那一个雁歌的半个头,雾月不禁笑出了声,边笑边道:“雁歌,你干什么啊,这队中间加了个你,也太奇怪了吧……”
看着雾月笑,雁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你这个没良心的还笑。”这话一出口,站在雾月后面的时依依不禁乐了。时依依一乐,雁歌更尴尬了,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只能在那里跟着做操。
笑够了,雾月转头看着雁歌问到:“你想问啥?”
“我刚才看见他对咱俩这边笑了。”雁歌轻声说道,“我猜他肯定不是在对我笑,所以你是不是认识那个新来的?昨天那么心不在焉的,我猜八成跟他有关。”
“咳咳!”说到这里,后面的时依依轻咳了一下,示意雁歌别继续说下去了。刚要继续说些什么,雾月却开了口。
“没关系的。他是我和应商原来的朋友,还有一个姑娘叫言灵犀。我们四个一起长大。不过鼓楼倒塌的时候,他妈妈为了把我推出去,遇难了,灵犀也因为受到刺激,伤到了视觉神经,不能继续和我们一起读书了。后来,他和灵犀去了澳大利亚,灵犀去治病,他大概是去散心的,因为不想再看见我。”无奈的耸了耸肩,“我本来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谁知道刚刚这么几年他就回来了。”
“所以我回来你不开心吗……明明原来很喜欢我的啊……”雾月的话突然被一个清澈好听的男声打断了。这一声吓了几个人一跳,尤其是雾月,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这下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