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夏安浅嘟嘟囔囔跟着侍女走了之后,原本已经走了的凤梓又从拐角处出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夏安浅的背影,才又消失不见。
大殿里,月瑢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看见小安浅在侍女的陪同下回到大殿,月瑢这才松了一口气,狠狠的瞪了一眼在自己身旁坐定的夏安浅,后者只是低着头吐了吐舌头。
坐在座位上,大殿里的各种恭维声传入夏安浅的耳朵,夏安浅撇撇嘴,满脸的不屑。
眼珠子一转,就发现之前看见的小胖子,正好陆然也看了过来,夏安浅瞪了他一眼,并挥了挥自己的拳头。
那陆然的胖脸一红,将头瞥向一边不看夏安浅,却又忍不住偷偷看她。
坐在主位上的太子从夏安浅进入大殿就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每次夏安浅的视线扫过来他都会温润一笑。
看来看去没有什么好玩的,而且那太子老是对自己笑,夏安浅索性就低下头。
太子见此,眼中笑意更深,以为夏安浅是害羞了。
太子凤夕绝今年十一岁,一岁就会开口说话,三岁就识得千字,五岁就可以自己作诗,炎皇甚是喜爱,封为太子。
而且太子为人谦逊,带人温和,故朝中对他的好评不断,因此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夏安浅是因为自己的关注而害羞。
殊不知,夏安浅只是在想着自己刚刚看见的男孩的身份。
回到府中,夏安浅一打听才知道那小男孩的身份。
听说当今的三皇子由于出生时母妃难产而死,再加上他瞳色异于常人,所以被炎黄认为是怪物,由三皇子母妃的一位老嬷嬷在冷宫抚养长大。
很快,在风姿十五岁可以封王后,炎黄就封了他为离王早早搬离了皇宫。
于是,在夏安浅十岁的时候就经常往凤梓的离王府跑。
“凤梓,凤梓。”
听到这声音,凤梓立马将手里的东西交给身旁的侍卫,随手拿起一本书,使了个眼色,侍卫会意转身消失在黑夜里。
夏安浅来的时候,就看见凤梓手里拿着一本书斜躺在软榻上,黑色的长发随意地披散下来,半眯着眼,宛如一幅画,一时间夏安浅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烫。
看到来人,凤梓就将手中的书放下,只见来人长发随意地拢在一起,虽是女子,却身材高挑,皮肤也不似一般女子那般白皙,一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睛此刻盈满了笑意。
虽已经开春,空气里还带着些微的寒意,此时的夏安浅脸颊微红,身上仿佛还带了林间雪水的味道。
凤梓起身将浑身冰冷的夏安浅塞到自己刚刚躺着的地方,夏安浅也不扭捏,吐了吐舌头顺手将软榻上的毛毯披在自己身上。
凤梓对夏安浅的动作已经见怪不怪了。自从凤梓十五岁封王搬离皇宫,夏安浅就时不时的来离王府转悠。
而夏安浅也是除了已经离世的老嬷嬷,唯一一个给凤梓带来温暖的人。
“你今日出城了?”闻着夏安浅身上的气息,凤梓皱了皱眉。
“是啊,”夏安浅吸了吸鼻子,顺手拿起软榻上的书翻了两页开口道:“今天是爹爹的忌日,我去看了看他。”
夏安浅说这话的时候断开了凤梓的注视,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了一丝忧伤,又转过头来无所谓的笑了笑。
“对了,我来的时候带了酒的,要来一口吗?”
凤梓摸了摸夏安浅的头,无奈的叹口气,吩咐下人弄来了几个菜。
“来,小女敬离王爷一杯。”
凤梓无奈的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夏安浅也学着凤梓的样子一饮而尽,结果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凤梓忙倒了一杯水给夏安浅:“你看你,非要喝什么酒,自作孽吧?”
虽是埋怨,但那双蓝色的眸子却透着浓浓的关心。。
“哎呀,是娘亲说的,等我过了十五岁的生辰就可以喝酒了,所以我才找你的。”
“十五岁生辰?”凤梓的手僵了僵,她好像以前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生辰,所以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你十五岁生辰已经过了?”
夏安浅此时已经缓过来了。接口道:“是呀,就今天。”
说完就立马转移了话题:“这酒原来就是这个味道呀。”说着皱了皱鼻子:“味道还真冲。”
凤梓苦笑不得:“这就可是凤祥楼的烈酒,你这丫头第一次喝酒就敢喝这种酒,也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不过,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今天是夏将军的忌日吧,难怪这丫头从来
没有说过她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夏安浅嘟囔道:“这我怎么知道啊。”
“刚好我这儿还有一些甜酒,你要想喝,我这就让人取来。”
夏安浅一喜,忙不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