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干脆而又响亮的巴掌声出其不意的在空中响起,那个蒙古女子吃痛地捂着脸看向我,似乎还没有惊醒过来,十三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俩,站在原地不知所措。这时候那个蒙古女子总算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抬起胳膊想要回击,多亏了十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慌张地劝道:“诺敏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狗奴婢打了我一巴掌,你居然让我跟她好好说?本公主自小到大还没人打过我!”她等着一双铜铃似的大眼睛向十三嚷道。
“我告诉你我也不是什么狗奴婢,我是乾清宫的掌事宫女。你是公主又怎样,还不是当小三的命!”此时的我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起什么来就说什么。
“本公主不明白小三是什么鬼东西,但是他是我的,谁也不要跟我抢!”那个不讲理的蒙古公主指着十三,信心满满地对我说:“我已经等了他快三年了。”
十三一见事情马上要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赶忙拉着我走到外面,临走前嘱咐蒙古公主回她自己的住处,过会儿再去找她。
听到这句话心里就不得劲,踮起脚尖轻啄了十三的侧脸,随即挑衅地看向蒙古公主,只见她当着十三的面不好发作,只得气急败坏地在原地干跺脚。
刚踏出蒙古包一步,我便使劲捶着十三的胸口,大声喊道:“坏蛋大坏蛋,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大坏蛋!”我这一叫把旁边侍卫的视线全部吸引过来,都好奇地打量着我们这边发生了什么事。
十三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他捂着我的嘴轻声道:“小声点,咱们换个地方说。”说完拉着我走到马厩,带着我骑上他的追风便一溜烟地跑出去。
“坏蛋十三,你快放我下来。”我坐在他的前面惊恐地喊着,追风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吓得我闭着眼睛一个劲地往十三怀里缩,但十三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只顾着往前骑。
“吁——”十三把我从马背上抱下来,我睁开眼睛见到的是一片碧绿的湖泊,我诧异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翠湖,三年前我第一次来科尔沁的时候发现了这里,与此同时也认识了诺敏。”十三刚说完这句话,我便捂住耳朵对他叫嚷道:“我不要听你和她的过去,我也不想来到你和她相遇的地方,十三我们就此分开吧。”说完我快跑到追风面前,企图想要赶快离开翠湖。
无奈追风似乎通人性一般,我走近它,它便仰天长嘶,吓得我连连退步,十三的手趁机攀上我的肩膀,解释道:“追风一旦察觉陌生人靠近它,就会长嘶不停,没吓着你吧?”
我心知逃跑不成,只好甩开他的手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十三瞧着我真的生他的气了,急匆匆地追上我,拉起我的手紧紧抓着,他有些着急地说道:“梦儿,求求你听我解释好吗?”
猛然间听到十三低声下气地恳求,我一时心软了下来,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十三,深吸一口气冷冷地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在翠湖碰见诺敏的时候,她十分生气地质问我怎么会到这里,我解释说自己是无意间发现这个美丽的地方,可是她却像是没有听见我的话似的,拿着鞭子就向我抽来,就这样,我只好和她大了起来,这也算不打不相识吧。”此刻的十三仿佛陷入了昔日的场景,我憋着心中的怒火继续听他说着:“后来我才知道她原来是布尔哈齐阿斯根王爷的小女儿,布尔哈齐诺敏。她也知道了我是爱新觉罗胤祥,当今的十三阿哥。但是我真的不知道她已经从那时就喜欢上我了,直至那日围猎回来,皇阿玛和王爷找我谈话,说诺敏想要嫁给我,可是她那是年龄尚小,便约定等到她及笄之年①时再作打算。”
“那她到及笄之年了吗?”我担心地问道。十三摇摇头说道:“没有,还差两年,她是二十七年生人。”
“还差两年。”我转过头头喃喃道,心中充满了忧虑,以那个什么糯米的身份,嫁到十三阿哥府当侧福晋算是委屈她了,更何况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十三娶其他的女人,这到底该怎么办。
十三仿佛看到了我心中的顾虑,他扳过我的身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爱新觉罗胤祥在此发誓,此生只娶兆佳晓梦一人,你是我唯一的妻子,如若违背此誓,定遭五雷轰顶。”
“胤祥!”我情不自禁地紧紧抱住了十三,十三在我耳边耳语道:“梦儿相信我,我会给你带来幸福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十三你知道吗,你的这句话,顶过世界上所有的千言万语,即使以后的路有多么艰难,我也要帮你一起扛,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晴天。
回到营地十三把我安顿好,便去找蒙古公主谈话,我也乐得其所得窝在住所收拾打扫,没想到我没去找她,她却找上我来了。
“嘿说你呢,我想跟你谈谈。”蒙古公主一句话没说掀起帘子就走了进来,我暗自叫骂了一声没素质,忽然想起十三刚才去找她,而现在她又独自一人来找我,显然是十三没有见到她,
便奇怪地问道:“糯米公主没有碰见十三阿哥吗?”
“本公主不叫糯米,叫诺敏!”听到我叫错她的名字名字后,她气鼓鼓地来给我纠正,我吐了吐舌头,心想自己果真是说顺嘴了,不过谁让她的名字叫起来和糯米差不多的。
诺敏瞧见我不说话,便继续说道:“我没碰见他啊,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知道皇上已经把你许给十三阿哥了,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本公主一定会让他娶我的。”看到诺敏天真的样子,我心生好奇,于是问她道:“要是皇上只让你当十三阿哥的侧福晋,你还会嫁给他吗?”
“我堂堂公主,怎么能做一个小小的侧福晋?要做也是做嫡福晋,你做个侧福晋就行。”诺敏几乎是脱口而出,但稍过一会儿,她思虑过后,又有些委屈地说:“其实,只要能嫁给十三阿哥,我做侧福晋也未尝不可。”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女孩(尽管现在的我也才只有十五岁),被她对十三那么深刻的爱深深震撼到了,为了十三她居然可以放下自己高贵的身份,甘愿做低人一等的侧福晋,细细地打量着她,她身上还有未脱去的稚气,有蒙古人特有的豪放不羁的气质,更有着紫禁城中所没有的清纯天真。可是,我不能心软,我不能忍受别的女人跟我分享同一个男人,于是我狠下心来对她说:“诺敏公主,十三阿哥已经发了毒誓今生只娶我一人,否则的话他是要被五雷轰顶的,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知道古代人还是蛮信鬼神之说,果不其然,诺敏有些动摇,眼睛冰冷地看着我,说道:“你这狠毒的女人。”
说完,便失魂落魄地走出了蒙古包,我只好在心中对她道对不起,为了我的爱情,为了我的十三,只能对不住你了,诺敏。
晚上皇上让大家出来参加篝火晚会,许多年轻美丽的蒙古女子和高大威猛的蒙古男子围着火堆跳舞,皇上笑呵呵地看着这一切,还时不时地与布尔哈齐阿斯根王爷交谈几句,晓蕴在各个嫔妃之中混的风生水起,谈笑风生。但我总觉得她的眼睛在不断的瞟着十三,我站在皇上身后琢磨她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十三坐在座位上小酌,当他放下酒杯让身旁的侍女倒酒时,那个笨手笨脚的侍女却把酒杯打翻在地,我看着十三对她说了几句话,过会儿侍女拿着一个新酒杯过来,倒上一杯酒,随后又有太监拿银针放入酒中,看到银针没变黑后便退下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阿哥亲王们逐渐地不拘小节起来,大口饮酒大口吃肉,十三也不例外,偶然间看到了远处正在站岗的扎木朗,心想着偷偷溜回住所把涣砚叫出来,再创造个机会给他们俩,转眼间又一想,今天涣砚在御前忙了一下午,还是让她好好休息才是,于是把这个念头打消掉了。
就这么半柱香的功夫,十三却已不在座位上,我看皇上正在兴头上,想必此时也不会在意我,我便悄悄走到十四旁边蹲下来,奇怪道:“十三去哪了?”
十四看见我来本来很高兴,眼睛一下子就放出光来,听到我这话后,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般,他闷闷地说道:“十三哥刚才似乎很热的样子,他说他去随便走走,好解解酒气。”
正当我抬起头准备起身时,忽然瞥见对面的晓蕴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注①:古代女子到了十五岁就是及笄之年
作者有话要说:不用说晓蕴一定又成功的谋划了一件阴谋,晓梦防不胜防。